夏永安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盛玉萱的方向。
“你不是一直被人称赞文武双全,品性仁德吗?我不信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却不肯相救?”
一开始,夏永安是信心满满的来的小南村,不过是夏子晋和一个暗卫,他手下这么多人,还能对付不了他们两个?
谁知后来情况生变,一切竟和他设想的不一样,如果是没抓到盛玉萱他们为人质之前,夏永安还真的没有把握能解决掉他。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
夏子晋最大的弱点,便是他那自以为是的仁义和正直,仿佛自己多清高一样。
而在夏永安看来,那些都是没有用的迂腐,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牺牲一切又怎么样?
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他得到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即便是用再卑劣的手段,也可以粉饰成高尚的君子。
谁知夏子晋听后,淡淡的瞥了夏永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想用他们来威胁我引颈就戮,那可就打错主意了,区区几个小民,你想杀尽管杀好了,反正你杀了他们,我自然会为他们报仇的,也算是谢他们这段日子对我的恩情!”
夏永安没料到他竟会这样说,不由得心中震动,当即变了脸色。
再看夏子晋神情淡漠,一双黑眸仿佛无底深潭,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更分不出他这话是真还是假。
也对,这几个平民的命加在一起,也没有他一个皇子的命尊贵,让夏子晋用他的命,去换这几个平民的命,换了是夏永安,自然也是不肯的。
这样一想,夏永安便觉得他刚才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认为用盛玉萱他们几个,能威胁到夏子晋。
不过,也不排除夏子晋是故意用这样的一招以退为进,假意不在乎盛玉萱他们的性命,让他觉得此路不通,从而打消要动他们的念头。
夏永安眼珠子一转,霎时笑道:“既然你不在乎他们的性命,那如此正好,我日前吃了一碗凉粉后,身体便百般不适,后经查实,这凉粉其实出自盛家二房长女盛玉萱之手,谋害皇子,以下犯上,条条都是死罪,本王留她一个全尸,已是格外宽厚了!”
他话音刚落,便将手中的剑掷向盛玉萱,剑尖直朝她的心脏位置逼近。
就在剑尖距离盛玉萱的胸口不到一寸的时候,另外一柄长剑斜着飞过来,正好截住了夏永安的剑势。
只听“哐当”一声,两把长剑齐齐掉落在盛玉萱的脚边。
盛玉萱吓出了一头的冷汗,只觉得刚才真是命悬一线,差点小命就交待了!
夏永安这样做,原本就是想试探一下夏子晋,没想到竟真的让他给试出来了。
“哈哈哈,你果然在乎这个女子,真亏你刚才能说出那么无情的话来,原来是口是心非呀!”
夏子晋也明白他是故意试探自己,可是方才那样的情势之下,他不敢拿盛玉萱的命去赌。
所以,明知道会暴露自己对她的在乎,却依然出手相护。
“我只是不愿意连累无辜而已,若是我束手就擒,大皇兄真的会放过他们吗?”
夏子晋抬头看向夏永安,语气中竟有种要协商的意味。
夏永安眯了眯眼睛,笑道:“当然是真的,我和他们无冤无仇,杀了他们,对我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这倒是句实话,只是,大皇兄你的信用度实在是太低了,我可不敢相信你!”
夏子晋挑了挑眉,继续说道:“况且,就算你今日得手了,恐怕也没办法善后吧?父皇的黑甲卫可不是摆设,一旦让他们查出来是你杀了我,父皇那里你要怎么交待呢?”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今日既然来了,自然布置好了一切,五弟,别怪大哥心狠,要怪就怪你我同生在皇家,下一辈子投胎,千万不要再投生在皇家。”
夏永安朝夏子晋的方向踱了几步,目光中既有胜利者看向失败者的得意,也有对将死之人的同情怜悯。
方才一番试探,已让他心中笃定,夏子晋不会为了自己活,就放任盛玉萱他们不管,如此一来,即便他再垂死挣扎,今日也必定要命丧于此。
夏子晋缓缓闭上眼睛,晨曦洒在他的身上,让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的平静。
而这些落在夏永安的眼中,则被他解读成一种斗不过他的认命,临死前最后的平静和视死如归。
谁知几息过后,夏子晋忽然睁开了眼睛,眼波如同流光潋滟璀璨,唇畔绽开笑容:“只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夏永安微微一怔,没听懂夏子晋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便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一队骑兵便将盛家院子围了起来,为首那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银甲红衣,神采张扬。
他翻身下马,径直走入盛家小院,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