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得到战马了,那么做,再好的马,也会变成头大颈粗耳短、体态矮小、腿变短耐力变差,说是驽马其实和驴的体态非常接近,繁衍战马,需要好的种马,就是骨架大、耐力强,然后用粮食养几年,和类似的好马杂交,而后从后代中遴选。
战马的培养需要极长的时间,大明骑兵组建的进程不算慢,就看是俺答汗先病死,还是大明的骑兵先拥有强悍的战斗力了。
而另外一份杂报,内容则是民报,里面有些有趣的案件,令人忍俊不禁。
西城一富户姓邹,邹大郎是家里的独子,因为比较蠢笨,一直没有讨到婆娘,一个媒婆上门说亲,这丈母娘这一关不好过,不过丈母娘这关也见不到新媳妇,结果付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之后,仍然没见到对方姑娘。
邹家老母亲觉得不对,就去顺天府衙门报了案,这一查,发现了媒婆、丈母娘、新媳妇都是这个媒婆本人假扮,分饰三角儿,骗了邹大郎一家团团转,这是骗,邹家老母亲要追究,邹大郎却不肯,这邹大郎反而要按照说好的媒妁之言,把人给娶了。
这媒婆现年二十四,丧夫,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邹大郎非要迎娶,这媒婆不想被流放,只能嫁了,结果嫁了刚刚两个月,这邹大郎操劳过度,马上风,死了!
这一下子就成了一桩奇案,这邹家老母亲哭,新媳妇也哭,这顺天府丞王一鹗人都有点傻了,这怎么判?
比较有趣的是,后来邹家老母亲又到衙门销案,是因为这邹家新媳妇,就是那个媒婆已经有了身孕,邹家老母觉得算是有了后人,而且这新媳妇还真的生了个儿子出来。
朱翊钧很喜欢看杂报,尤其是这个不谈时事,只关心百姓生活的民报,是朱翊钧最喜欢的一份杂报了。
“西土城那些个富户,在姚光启走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吗?”朱翊钧问起了这西土城迁徙来的遮奢户,姚光启这个代表性人物离开,让西土城富户们的凝聚力下降了许多。
“陛下,姚光启这样的人,不大好找,他跟王谦斗了这么久,不落下风,偶尔还能占点小便宜去,这西土城富户就那么些,便再找不到这等人物了。”冯保笑着解释道。
姚光启干的活儿,说好听点是为了西土城富户争夺话语权,说难听点,就是在死亡边缘试探,得亏大明皇帝是个讲理的人,没有扣几个屎盆子在姚光启的头上,否则姚光启早就死了。
这样的人物,本就不多,西土城富户家里,敢出这个头儿,能出这个头儿的人物,就更没有了。
朱翊钧倒是希望西土城能出几个张四维、成济这样的人物来,张四维指佣奴入宫焚宫,成济则是抽戈犯跸,刺之,刃出于背,天子崩于车中。
这样一来,矛盾直接激化到了不可调和的状态,那么温和的文斗,就可以直接升级为平叛的武斗,整个西土城夷为平地就是。
显然,大明皇帝在这一方面是十分激进的,而西土城的富户们可不傻,迁徙富户充实京畿,本就是大明朝廷略有些亏待富户,安土重迁,这些富户世世代代居住南衙十四府,结果被皇帝一纸诏令,举家搬迁而来,你朝廷要我举家迁徙,我遵从了号令,你朝廷还要杀我全家,那便是国失大信。
迁徙来的富户很清楚,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大明朝廷就没理由过分的苛责。
所有人都认为邓子龙入京来是问皇帝要五桅过洋船的,京师内外的氛围仍然非常祥和,大家对吕宋这个孤悬海外的藩国的兴趣,远小于对吕宋国姓爷的兴趣,国姓爷在吕宋有一百零八房小妾,国姓爷在吕宋有无数的金山银山,国姓爷是老朱家的私生子等等类似的传闻,数不胜数。
很快,就没有人关心邓子龙入京到底要做什么了,因为精纺毛呢的价格开始下跌,本来以为是技术性调整,但很快,精纺毛呢的价格,一日之间跳水四次,在所有持有帛币的投机客们还在疑惑为何突然暴跌的时候,一个消息,不胫而走。
今年海外的大帆船无法如期而至,白银流入即将腰斩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堂,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精纺毛呢的价格为何会暴跌了。
王崇古为首的晋党,早就在去年年初已经离场,因为王崇古这类的豪奢户,十分畏惧风险,剧烈的价格波动的确代表有利可图,同样也代表巨大的风险,而一部分的大户,提前收到了消息,在朱翊钧开始砸盘的时候,一起出货,精纺毛呢一尺的价格,从十七银,暴跌到了七银,在短暂拉升后,直接在次日暴跌了到了三银的地步。
朱翊钧握着大量的精纺毛呢,他选择了直接出货砸盘,其实就是告诉所有投机客们,再不抛售,就只能烂在手里了。
万历七年四月初四,燕兴楼一层的交易行开门的时候,无数投机客涌入了燕兴楼的一层,开始将手中的精纺毛呢挂牌出售,这种暴跌引发的恐慌潮,让价格再次下探。
大明皇帝朱翊钧在下午时候,带着一行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燕兴楼,看着一楼的人间惨剧,面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