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轻抚着身旁同样变幻身形气息的旺财,眉宇间也明显可见几分疑虑。
似乎……血腥味过于浓郁了些?
他抬手一抹,一枚罗盘浮现掌心,抬指一点,一抹白光闪烁,刹那间,罗盘指上,便涌现了近乎密密麻麻的黑点,
每一处黑点,皆是意味着着一处灵气紊乱之地。
而在这云澜前线,灵气紊乱意味着什么,无疑很是清晰。
他记得没错的话,先前的云澜前线,虽也是鏖战不止,但也并没有如此大规模的冲突。
“局势有变?”
楚牧眉头微皱,再看向那定北大营的目光,也明显多了几分疑惑。
沉吟些许,他一步迈出,身形闪烁间,未有任何意外,便踏入了这座定北大营之中。
落座酒楼,仅仅片刻,前因后果,便清晰呈现于楚牧面前。
“是因为……那方场域?天宫客卿令?”
楚牧眉头紧蹙,他的谋划安排,很周到完善,完善到他在元婴大能的追杀下,都能安然脱身。
但似乎,他忽略了一点……
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以长平赵家为核心的正道盟,能够在这冰雪之地,稳若泰山的挡住长生宗数十载,依旧不见波折,所依靠……就是这方天宫场域。
长生宗之所以在这冰雪之地数十年不得寸进,根本原因,也只是因为这一方………天宫场域。
当时,按他的预想,他的报仇雪恨,消除执念,前后也仅仅只是几息时间,顶多也就是李家那尊元婴老祖暴怒而已。
毕竟,如此短暂的时间,还有千里之距,再加之李家与正道盟的特殊关系,以及李家屠戮首尊魁家,那几乎是无视正道盟秩序的行为……
种种因素之下,正道盟动用那场域之力针对他的可能性,无疑是微乎其微,甚至完全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而那一枚天宫客卿令,更多的,也只是一个基本用不到,他也并不确定效用的底牌而已。
可现在来看……
正道盟如此大动干戈,长生宗也因此而云动……
“也就是说,当时,正道盟动用了场域之力,却被天宫客卿令所豁免?”
他楚牧……在这云澜前线,却不受场域镇压限制,甚至还可能察觉到他与天宫的关联……
所以,也就成了双方以为可以左右战局的……异数?
也就导致目前,双方都不惜代价搜寻他的踪迹?
思及于此,楚牧瞳孔微缩,随即猛的起身,从酒楼而出后,未有丝毫停顿,便朝定北大营之外而去。
而就在此时,一道传音从天而降,悠悠传入耳中。
迈动的步子骤停,楚牧神色僵硬,刹那间便恢复常态。
他抬头看向那一座高悬的天宫,凌云之名于云端若隐若现,男子着一身洁白法袍,一双如剑锋锐之眼眸俯瞰而来。
四目相对,楚牧神色平静,心头却已涌出了一股浓浓的阴霾。
“小友既已至定北大营,何不前来一叙?”
男子轻笑,又一道传音悠悠而至。
“晚辈……遵命。”
楚牧恭敬一拜,一步踏出,冲天而起,落于云端广场,楚牧再拜:“晚辈见过前辈。”
“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当年在霸州城,小友于本座,可是有救命之恩,于本宗,那更是大功一件。”
“当年之情,本座可是铭记于心。”
楚牧恭恭敬敬:“晚辈为本宗真传,这些都是晚辈分内之事。”
徐凌天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看向楚牧:“那首尊城这一次,也是分内之事?”
楚牧再拜:“血海深仇,若不能以血洗之,晚辈枉为人子。”
“哈哈哈……”
徐凌天爽朗一笑:
“云澜前线,数以百万计的修仙者,皆因小友你那一刀而动。”
“小友你这次报仇雪恨,引起的动静,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楚牧沉默。
见状,徐凌天也没再绕圈子,话锋直指问题关键:“以小友之聪慧,想必应该猜到,如此大动干戈,究竟为何吧?”
“晚辈明白。”
楚牧未有犹豫,躬身一拜,便将那一枚天宫客卿令呈至徐凌天身前。
徐凌天看向令牌,眉头紧皱:“天宫?”
“对。”
楚牧点头:“晚辈机缘所得,天宫一等客卿令。”
徐凌天再问:“入此场域,天宫客卿令,可庇佑你不受场域镇压限制?”
“晚辈并不确定。”
“晚辈也是入此场域才察觉到此天宫客卿令之异变……”
楚牧如实相告,天宫之事,于他而言,也非是什么不可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