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不定,不经意的一个决定,便终结了少年的性命。
每一次循环,总有各种超出预料的祸端突然降临,终结少年的命运。
纵使狗崽子用尽它各种能想到的办法笨拙的谋划,但终究是无济于事,
就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不时拨弄少年的命运之弦,一次又一次将少年玩弄于股掌之中。
一次又一次的循环,本是如有神助的少年,似也愈发平凡,那一份如有神助,明显也开始逐步散去。
似乎,少年的命运,就是注定在这南山镇,注定这一份世俗差事,便是一生之蹉跎。
再一世,狗崽子心灰意冷,没再笨拙的安排,可随着一次机缘巧合,却也再度让少年的命运偏离。
征发徭役的前夕,因狗崽子心灰意冷,刻意躲藏,少年四处寻找,不慎之下,将腿给摔断。
少年父亲无奈,也只能暂且搁置巡检职司,告假一段时间,在家照顾着少年这个独子。
因这一次告假,少年父亲自然是恰巧的避开了这一次徭役征发,也避开了原本押送徭役至郡城的命运。
自然而然也就避免了,少年丧父的一个注定命运。
少年的的命运,自然也就随之偏移。
父亲尚在,在父亲的照拂下,少年依旧无忧无虑。
见到这般变化,狗崽子似也有些明悟,本来的心灰意冷,亦是稍稍升起些许曙光。
它再度笨拙安排谋划着,少年虽难在如先前那般如有神助,但纵使只是些许的残留,也足以让少年远远异于常人。
少年的天资不凡,顿时也就引起了少年父亲的注意。
相比少年的不谙世事,少年父亲,显然也就谨慎得多,再三嘱咐,当低调行事。
为此,少年父亲甚至再次告假一段时间,领着少年踏上了前往郡城的旅途,只因少年父亲打听到,在郡城,有不少武馆存在,有真本事的不在少数。
而这一次告假,却也恰巧避开了七里村的那一场混乱,以及接下来必然会出现的怨魂浩劫。
这一次,少年至郡城,或许也是因其父亲的行事老道,一路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加之清河巡检之身份,竟也没有和以往每一次循环那般,突生横祸意外。
在少年父亲耗尽家财后,终是让少年拜入了郡城的一处大武馆为徒。
再三嘱咐交代后,少年父亲才匆匆赶回清河县。
自此,少年也就彻底在这郡城扎根落脚,于武馆拜师学艺,日复一日。
少年虽没了最开始那近乎不可思议的如有神助,但如今,也勉强算得上是天赋异禀。
仅仅五年时间,少年便触碰到了气血的巅峰瓶颈所在。
世俗之地,少年进无可进,在告别武馆师傅后,便再回到了南山镇,陪着已是年迈的父亲。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少年年岁渐长,少年的父亲,亦是愈发年迈。
经历了风波的小镇,亦是一点一点重归于平静。
少年在小镇开设一武馆,娶妻生子,父亲则依旧领着巡检之职。
一家老小,其乐融融。
这一世,也没有了突来横祸,更没了任何意外。
转眼间,春秋二十载,悄然而逝。
第二十年的深冬之际,少年的父亲,凡俗之躯,终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寿终正寝之日,曾经的少年,也多了几分老态。
第四十年,少年已是年迈,多年未有进境的气血修为,也逐渐走向下坡路。
气血枯竭,老态龙钟。
第五十年,同样也是深冬之际。
房内,子孙满堂,跪倒一地。
同样老朽的狗崽子,趴伏在床侧。
在床上,弥留之际的老人,亦是奄奄一息。
这一次,老人神色却极为平静,甚至有种心结已了的安详。
最终,老人缓缓闭上双眼,气息沉寂。
世界荡漾崩碎之际,趴伏在一旁同样奄奄一息的旺财,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已是气息沉寂的老人。
只见此刻,老人身上,一抹淡淡的虚影涌现,虚影凝青衫,这一刻,四目对视。
“呜呜呜……”
旺财用尽全力颤抖着爬起身,热泪盈眶,想要扑向那道身影,可最终,世界飞速崩碎,它只来得及看到他抬手一指,一抹亮光没入它的识海,下一刹那,一切皆暗,世界,亦是彻底崩碎。
下一刹那,崩碎的世界,又再度重归于初。
一世终结,又一世,再度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