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碑本身无字,还是被人给抹去了?”
楚牧注视着这块空白玉碑,略显思索,片刻过后,他轻抚石碑,玉质偏软,色泽清冷,按常理而言,当属温和,亦或者寒冷属性一类的灵材。
可当神识感知,此方玉碑,却是暴烈如火,甚至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杀伐之意。
楚牧试图寻找对应此等性质的灵材,在他的认知之中,类似性质的灵材不少,但完全符合这块玉碑各种特质的灵材……
以他的认知,竟也没有一个清晰的答案。
一种并不在他认知之中的灵材……
楚牧抿了抿嘴唇,神识流转,已然将这块玉碑覆盖,正如这通体空无痕迹一般,玉碑之上,就他的感知来看,也未有任何阵禁器纹存在。
楚牧不甘心的又观察了好一会,最终也不得不承认,这块玉碑,真的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碑。
除了玉石本身灵材可能比较特殊外,便再无任何异常。
甚至,与这处广场,也没有任何可察的关联。
至于这片广场,反倒是清晰得多。
并不大的广场,四面八方皆被大阵笼罩。
不管谢羽所说是真是假,又有几分可信度。
但这破阵之事,显然不太可能有假。
心思流转,楚牧环视四方浓雾,只是稍稍打量,一个大概的结论便于心头涌现。
最外围的直接体现,似乎……是一座幻阵?
楚牧双眼微眯,一步踏出,至广场边缘,神识如刀,以刀意护神,小心翼翼的朝边缘雾气试探而去。
当神识接触到雾气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之感,涌上心头的同时,似是再度一阵天旋地转,楚牧严防死守的心神,在这一刻,竟也极其突兀的有些失守。
短短一瞬间,又是一股天旋地转之感,紧接着,便是近乎沧海桑田的演变。
他好似重归前世,纵使繁华似锦,可一切的繁似锦,却依旧与他毫无关系,一如从前,忙忙碌碌,蹉跎一生……
又好似重归修仙界,灵辉之存在暴露,举世皆敌,无处不在追杀,令人心悸之绝望………
又似是修为停滞,难再有寸进,日复一日,任他想尽一切办法,也难再于仙途前进丝毫,至寿命尽头,最终仰天悲呼,不甘陨落,却有无可奈何,只能一点一点感受着周身精气神的腐朽,泯灭………
在这片广场,仅仅只是一刹那,而在这些许的心神失守之下,于楚牧而言,却是时光斗转,沧海桑田一般的无尽轮回演变。
嗡!
也不知何时,突有一声清脆刀鸣响起,声音由微弱,至震耳欲聋,也只在短短一瞬之间。
刀鸣掠过识海,失守的些许心神瞬间稳固。
楚牧如梦初醒,脸色苍白,再看向眼前这翻涌的白雾,眸中明显满是忌惮。
此雾,此幻阵……
竟能勾动生灵心中最深处的破绽!
他如此严防死守,竟也被勾动心神破绽,演化出重重幻境轮回。
若非刀意护主,将他直接惊醒,在这般无尽的轮回幻境之下,最终的结局,恐怕就是只剩下一具心神油尽灯枯的空白躯壳!
楚牧稍稍沉吟,随即收敛心神,沿广场而行,这一次,他明显更加谨慎,尽可能的避免与这白雾的直接接触。
约莫一刻钟过后,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于广场边缘驻足,抬手一抹间,那一枚得自谢羽的玉简悬于掌心。
谢家数次入此遗迹洞府的破禁之法,皆在其中记录得很是清晰。
谢家所用的破禁之法,即寻得此阵节点,一力破万法,撕开一道裂缝即可。
很是简单粗暴,唯一的问题,只是在于把握好这个一力破万法的度即可。
破禁之法很是清晰,但此刻,楚牧却似乎有些迟疑。
他伫立广场边缘,迟迟未有丝毫动作。
好一会,他才再迈开步子,沿广场而行,再度细细查看起这一座笼罩广场的大阵起来。
按谢家的这枚玉简记录,此处广场,或许可以看做是遗迹洞府的
通过这道关卡,便有了正式进入遗迹试炼的资格。
可问题是……这座阵法阻隔的意义,何在?
若是守护,可那扇空间门户,为何没有任何阻碍?任人进出?
且,为何从外窥视这座遗迹洞府,还会有一道“门中门”的存在?
似乎,从这一扇空间门户显现开始,再至这处广场,虽看似一切都很正常,但又似乎,每一处,都透着不寻常。
眼前这座幻阵,似乎………也并不寻常………
楚牧双眼微眯,随即,他心神收敛,识海之锋锐纵横,瞬间化作数道刀意屏障,将心神彻底笼罩其中。
再一次的严防死守之下,一缕神识,亦是在度探入眼前的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