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祝奶奶的白事办了三天三夜,由于祝奶奶喜欢皮影戏,沈逾就安排叔叔们在最后一夜唱了皮影戏,热热闹闹的为祝奶奶送行人生最后一程。
祝奶奶去世这事儿沈逾没让林柒告诉外婆,甚至为了不让她发现祝奶奶去世的事实,将她反锁在院子里三天,怕她老人家知道祝奶奶去世后情绪过于激动,病情也会恶化。
但就在祝奶奶下葬的那天,也不知道外婆是如何将锁上的门打开的,她站在巷口一直朝抬棺材离开的方向摆手示意,像是在目送自己的老朋友离开,永久的离开。
那时候,她应该是清醒的吧,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祝奶奶的事情告一段落后,白薇薇回到宅子,竟然发现那一屋子的鸡鸭鹅不翼而飞了,院子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端午和元宵也不知道跑哪家去蹭吃蹭喝了。
她正打算发消息告诉沈逾和林柒,陶然就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和肉推门而入。
陶然那头金黄色的头发已经被剪得只剩头顶一片,其余发根长出的黑发支撑着黄头发,远远看去,就像是天使的光环。
但是不能看的太仔细,因为那双拉垮的拖鞋和松松垮垮的衣服,仔细看又是穷酸中略带几分流里流气的天使。
“别找了,你家那些鸡鸭鹅都在我家山上跑着呢,山上宽敞,它们跑着也开心,”陶然看白薇薇四处瞧,就知道她在找那些鸡鸭鹅,于是,提着大包小包朝着厨房的方向边走边说,“祝奶奶办白事那几天,逾哥就让我给送到鸡场去了,你家是婶子们帮忙打扫的,当然,钥匙是逾哥给的。”
“还有,之前逾哥和你去城里带回来的那些油和米,都在我家仓库放着,等这几天忙完了,可能就要挨家挨户的敲门送温暖了。”
白薇薇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听陶然说话,听到有关油和米,她就很懵地追问了一句,“哪来的油和米?”
“咱们不是打算延续白爷爷的送温暖吗?逾哥就在他朋友那边批发了油和米,数量有多,他说多余的看你怎么处理,也可以送给婶子们。”
原来,他默默的做了这么多事情。
白薇薇原本还在愁,那些爷爷奶奶的礼物还没有落实,然而,他就默默的做好了一切,送的礼物也很接地气,最重要的真送到爷爷奶奶的心坎上。
沈逾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让白薇薇欣喜不已。
“蔬菜给你放冰箱保鲜,鸡和鸭,还有猪肉牛肉都在冷冻箱里,逾哥这些天可能会很忙,手作店那边装修完,还要去公司给叔叔们讨论新剧本,我待会儿帮你做完饭也得过去帮忙。”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随便做点什么也可以凑合吃吃,你们这样照顾我,我感觉自己好像残废...”
“这话怎么说的,”陶然放下东西,站起来,一本正经地与白薇薇掰扯,“虽然我手艺也不行,逾哥说我是他选择的下下签,但怎么也比你那清汤面靠谱,再说了,你可是唯一承认我是妹夫的嫂子。”
清汤面?
好像自从费尽心思的蹭沈逾家的饭菜,已经很久没有煮过清汤面了。
说起来,还有点想念。
现在,养好脾胃是白薇薇首要任务。
白薇薇:“你是在讨好我?”
陶然挑眉,笑了笑: “当然,必须讨好,毕竟你要是和逾哥结婚了,你投的那票可是至关重要。”
白薇薇站在厨房门口,仔细打量了一番陶然,心中满是疑惑:“陶然,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陶然看白薇薇认真的样子,反倒有些心虚:“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不是,”白薇薇急忙解释, “其实,我只是好奇,你五官清秀,身材比例也挺好,为什么老是穿的这么流里流气的呢...确定这是林柒喜欢的那款吗?”
陶然恍然,低头也瞧了几眼自己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抬头看向白薇薇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几分纯粹:“我想着,我这般不堪接近林柒的时候,应该没人在后面指指点点了吧。”
“林柒是个洒脱的姑娘,我想,她应该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白薇薇说。
“你是不知道,当年我妈为了阻拦我和林柒发展,她背着我去找林柒,还唱了一出苦情戏,逼着她发誓绝不会和我有任何瓜葛,为这事儿,我曾经差点与他们断绝关系。其实,我妈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她读书少,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因为一个四处骗钱的算命先生一句话,林柒父母身亡,爷爷去世,大家都认为算命先生说的话灵验了,她就是不详之人。我心疼林柒,她未曾跟我提起我妈半分的不好,只是这么多年一直躲着我,也就最近一年,外婆病情恶化,她才开始与我说话,态度不如之前那样决绝。”
陶然讲出那个一直封闭在心里的故事,原本那个没心没肺的他,好像也消失了,神情变得沉重,忧心忡忡,“我这么多年游手好闲的围着逾哥身边转,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