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吃个洋芋箜饭而已,怎么吃出那么多心眼儿?
嘉陵江的风,今晚谁吹谁心虚,谁吹谁难受。
白薇薇挑了沈逾碗里的锅巴,是经过他本人允许,当然,也怪自己受不住美食的诱惑,才惹来蔺娜的‘杀气腾腾’。
总觉着今天的气氛不太对,白薇薇后知后觉自己大概率无形之中又当沈逾的挡箭牌,上次就惹恼了蔺娜,怕会惹来“杀身之祸”,还是劝自己老老实实做个人比较好。
可当她想以回家喂狗的理由开溜,那俩傻狗却趴在沈逾跟前睡觉,无论她怎么唤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傻狗不理,白薇薇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双手摇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又好像想起什么,保持安全距离,与沈逾对话:“方便的话,手作坊的钥匙借我一下,我得去拿皮影,答应朋友今天寄出去的,拿完之后我把钥匙放在外婆家……”
沈逾没怎么吃,扒拉几下碗里的饭,放下勺子便起身:“走吧,我陪你回去拿。”
他面部没什么表情,就连那句‘我陪你回去拿’也没什么温度,没好气的起身离开,俩傻狗也警觉的睁开眼睛跟随,只有白薇薇一脸茫然无措。
回到手作店的路上,沈逾与白薇薇一前一后,没说一句话。
到店铺门口,沈逾拿钥匙开门的间隙,白薇薇在他身后欲言又止,沈逾推门而入伴随清脆的铃铛声中还混杂着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随即,白薇薇一愣,正侧身想要往回瞧时,身后无数个石子儿又一次扔向落地窗,还传来男人嬉笑怒骂声。
那个声音太熟悉了,一听就是中介王麟,想起上次半夜放蛇场景,她一下神经紧绷,下意识抱住脑袋,站在门口不敢动弹,沈逾迅速一把将她拉进手作店,并且让她躲进屏风内的桌子底下。
白薇薇仰头看着冷静中又略显慌张的沈逾,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睛里泛着泪光,神情紧张:“你别出去。”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沈逾站在屏风内,目光落在对面头上缠着纱布的王麟身上。
“不行,”白薇薇拽住他的手,不肯松,眼看着沈逾挪步往外走,就着急地胡言乱语,“与他有过节的人是我,你别多管闲事行吗?”
因为上次放蛇的事情,白薇薇大概了解王麟的行事作风,一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一旦触碰他的利益,他应该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她开始害怕,害怕沈逾因为自己与王麟产生过节,好像这种害怕,比自己知道爷爷去世的那刻还要恐慌。
王麟这次敢砸手作店的玻璃,下次又会对沈逾做出什么样的事情,白薇薇不敢想象。
沈逾低眸看了一眼白薇薇紧紧抓住的手,秀嫩修长又娇柔,唇角微勾:“这次与王麟有过节的人,是我。”
白薇薇的手越发拽的紧,手背泛着白,低头不敢看沈逾,喃喃自语:“我不想欠你太多。”
“你没欠我什么,今天是王麟砸了我店铺的玻璃,这事儿也与你无关。”
话落,她稍抬眼睑,与沈逾深邃、淡漠又隐晦不明的目光相撞,竟也看见他眼里难有的疏离。
随后,沈逾移步到屏风外,正巧也看见对面的王麟用如同万丈深渊的眼神注视着他,投射出无尽的凶煞之气,王麟身旁的小小混混则乐此不疲的捡起酒吧门口的小石子砸落地窗。
其中一个身材微胖,衣服却好似故意选小两个码子,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小混混一边砸窗,一边与王麟说话,“麟哥,咱们出院就找他们晦气,真是解气!”
王麟眼神阴郁,斜眼瞪了粽子一眼,厉声道:“这就解气了?劳资头上缝的八针和我妈冰凉的尸骨算啥?”
“这事儿好办啊。”
粽子附耳过来,在王麟耳边小声嘀咕几句,紧接着王麟脸阴戾的脸上才逐渐展开笑容。
小混混们的石子儿将落地窗砸的七七八八,才停了动作,白薇薇紧随沈逾身后,对于自己刚刚为了撇清关系,对沈逾说的的那句‘不想欠你太多’,心里五味杂陈。
或许是这边动静太大,闹得乌泱泱的,店铺周围满了人,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王麟嚣张跋扈的气焰也丝毫不减。
王麟踩在酒吧门口木凳上,皮笑肉不笑地朝手作店的沈逾摆手挑衅:“沈逾,劳资一出院就送你一个小礼物,开心吗?”
沈逾走出手作店,扭头看了一眼被砸的破烂不堪的落地窗,又冷着一张脸,眼神毫无波动的看向头上裹着纱布的王麟,语气平稳:“扯平了。”
王麟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身上的戾气很重:“平不了,咱们之间的事儿变得复杂了。”
“能有多复杂,你都冲我来就行。”沈逾说。
王麟不屑地朝沈逾轻“呵”了一声,弯腰捡起脚下的小石子儿,又一次朝玻璃窗砸去,随着那一声刺耳的破碎声响起,他走进人群,背对沈逾挥手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