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从烧烤摊回到小院,发现大伯又送了蔬菜,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还外带一个笼子,笼子里装了三只小奶猫。
三只猫的毛色各异,一只黑猫,一只狸花,还有一只橘猫,像是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捡回来的。
沈逾将家里之前给元宵备的吃食,分给了小奶猫一些,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吃起来,吃着吃着就在笼子里用奶凶奶凶的乳牙互相撕咬,谁也说不准会在下一秒被对方给征服。
夜深了,他将蔬菜和笼子都搬进厨房,细细一看,大伯送的土豆、青菜、番茄,都是白薇薇那天在院子里隔空点的喜欢的蔬菜。
于是,他发了一条信息给白薇薇。
在沈逾友情提醒下,注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白薇薇,把枕头压在头上,又抓狂地将枕头扔掉,直到手机短信通知推送进来。
她一把从床头柜上捞过手机,盘腿坐在床上,点开信息:明天有空的话,来小院蹭饭吧。
是沈逾。
凌晨两点发消息,让她明天去沈家小院蹭饭,这要换作以前,铁定兴奋应下,可如今,她只要想到自己在烧烤摊误认沈逾他爸是变态大叔,恨不得原地打洞钻进去。
昨夜白薇薇假装睡着,没回复沈逾的信息,大约等到凌晨四点半才睡着,一直到第二天中午12点左右才睡醒。
刚睁开惺忪的睡眼,手机连续震动多次,接了四五通快递的电话,其中有四个快递都因为打了十几通电话无人接听,只得暂存放在张婶家。
洗漱后,白薇薇煮了面条,早餐午餐一并吃了,简单的化了淡妆,穿了一条法式小黑裙,然后,特意去古城买了糕点,才去敲了张婶家的门。
张婶他们正在吃午饭,婶子透过窗户便看见是白薇薇,由于上次闹了乌龙,让她在村子里丢了老脸不说,还和儿媳妇膈应和各种不愉快,她见着白薇薇就来气儿,就支棱自家老李把包裹给她送过去。
李叔提着大口袋,一瘸一拐的朝大门走去,白薇薇礼貌接过包,将自己买的伴手礼糕点递给他,故意提高声调大声感谢张婶和李叔,即便最后只听见婶子说不吃她给的东西,还是看见她舍不得扔,将糕点又放回桌上。
包裹拿回宅子,白薇薇便开始拆,买了一些护肤品和化妆品,拆掉的装包裹纸箱子就顺手放在宅子门口,然而,没过多久就见那个拖着木板车,穿着补丁衣服,一瘸一拐的老站在门口询问白薇薇是否可以将纸箱子收走。
白薇薇一眼识出他是那日在沈家小院送蔬菜,为她指路寻沈逾的老人,也没了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恐慌和害怕,于是,淡淡一笑点头回应。
经常围在一起聊八卦的婶子们,带着孙子孙女在巷子里玩,孩子们见木板车都好奇的围过去,并且一个个的趁老人收纸箱的间隙,爬上了木板车嬉戏。
婶子们回过神发现时,都紧张兮兮的将各自的孙子孙女抱走,还不停地打骂孩子,“不是说了很多次吗?那个怪爷爷的车玩不得,玩不得,小心他把你给吃了。”
孩子的哭声很大,婶子们的话也很刺耳,老人一直背对着他们,不曾回头,只是安静的将手里的纸箱收捡好放上板车,一瘸一拐的拖着离开。
浪里民宿有皮影戏表演的宣传在小范围内发酵酵,方圆几百里城里的父母为了带孩子见识不一样的传统文化,纷纷推荐来古城近距离感受皮影戏。
短短半天,浪里民宿一周的房间都被订满,预定电话也被打爆,接下来的几天,沈逾跟着匠人们早出晚归的排练,演出,也没再见到白薇薇,直到演出完美落幕,他却看见她欣喜的在外婆田里摘菜。
昨夜下了一场秋雨,气温低了很多,田里的蔬菜倒是瞧着新鲜,然而,松软又积水的土壤,对白薇薇不太合脚的黑色塑料靴子,就不太友好。
白薇薇穿着一件白色毛衣搭配黑色铅笔裤,那双黑色靴子陷在泥里,每挪一步就很艰难的抬一次脚,尽管如此,她还是乐此不疲摘小白菜往菜篮里放,直到余光触及沈逾投来的炙热的目光。
菜地的地势较低,沈逾站在一米高的田埂上,影子被拉长,白薇薇看他也只能仰着头。
夕阳余晖映在她身上,她眼角的眉梢,透着暖意,抬头看着沈逾,问了一句:“民宿那边的表演忙完了吗?”
“对,我录了一些表演素材,晚点发给你。”沈逾说。
白薇薇灿灿地笑起来:“谢谢老板还想着我的素材呢。”
“说好要做免费的营销,怎么这几天跑到田里劳作了?”沈逾盯着她那双不太合脚的靴子,眉头一挑,“这鞋是外婆的?”
“嗯,外婆借我穿的。”
说着,白薇薇还特意瞧了一眼靴子,笑意晏晏地盯着沈逾说,“挺酷吧!”
她那一声‘外婆’在沈逾的心坎上荡漾,明艳动人的秋日,也未能映出他内心的窃喜,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淡淡应了一声,“挺好!”
白薇薇出现在外婆家,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