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序步履稳健的走入大堂内,周遭的温度霎时降低,黏腻恶心的感觉萦绕心间,如同毒蛇缠绕般寸寸侵袭他的神经,程时序不敢随意动弹,生怕惊扰了在暗处的东西。
身后的陈桉静见他放慢脚步,警觉的看向大堂内的布置,放在两侧的皮质沙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暗红色的木质凳子,原本前台的位置变成了暗红檀木贡台,整个大堂变成了灵柩。
从她的角度看不清贡台上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只能看到三炷点燃的长香在黑暗中闪着点点星火。
咚的一声,刚刚好走到正中间的程时序好像被无形的力束缚住,拧巴着身体朝着贡台的方向,似乎是要跪下。
陈桉静脑子转的飞快,绝对不能跪,会死人的。
她果断的冲回垃圾桶,红衣员工听到脚步声侧身微微偏头,直接把蛋糕拿出来肯定是不行的,短暂的思考之下,她抱起垃圾桶冲向大堂内膝盖快要着地的程时序。
她看清了贡台上供奉的东西,是遗照,黑色相框里面框住的是个女人,那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尽管陈桉静只看了一眼也为之惊艳。
在靠近程时序的时候,她伸手掏出扔进去的蛋糕碎,抓起黏糊的蛋糕碎就往程时序的怀里塞。
走廊上的红衣员工像是嗅到了香味的猎犬,齐刷刷的扭头朝着他们的方向看去,咧开猩红的大嘴,小跑着来寻找猎物。
大堂内诡异的安静陡然被打破,她把垃圾桶放到地上,先一步跑出酒店,程时序在红衣员工触碰到自己之时终于解除被禁锢的状态。
等他处理掉手中的蛋糕走出酒店的时候,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带着几个血手印,陈桉静二话不说掀开他的衣服,腹部果然已经被抓伤。
程时序从她的手上抢回自己的衣服,“你有的时候真的不像女人。”
“与众不同不好吗?”陈桉静把自己敞开的拉链拉上。
铁门被大锁锁上,外面迷雾四起,异常的气象让她感觉危机四伏,看来警察今晚是不会来了,她们也出不去。
陈桉静扭头看了一眼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的程时序,“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
他们的身后悄无声息的走出来一个人,藏匿在没有修剪的树木后面,身体被繁茂的树枝挡住,他的手上拿着一张面具,面具精致无比,不同于宴会厅内的面具,这张面具可以完整遮住整张脸。
从铁门前离开的陈桉静并没有看到树后面的人,她看了一眼时间,离子时不到十分钟,他们最好快点进入二楼的客房。
等他们到大堂的时候,地上的垃圾桶已经消失了,那群疯狂的红衣员工也不见了,之前消失不见的黑衣员工此时坐在前台后面打盹。
两人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还睡的香喷喷的。
陈桉静一掌拍在桌上,黑衣员工惊的从凳子上面跌落,漆黑的眸子里面充斥着迷茫。
但这种状态仅仅持续了一秒,“你们是来开房的吧。”
这个问题实在是让人有些想入非非,程时序的手搂在她的腰上,亲昵的把人往自己怀里带,“是啊,宴会上喝了点酒开不了车,我先带我女朋友上去休息。”
黑衣员工盯着他们看了几秒,还是递过来两张房卡,“不好意思,男女不允许混住。”
陈桉静捏起嗓子,“这可是我男朋友,凭什么不能住一起,宴会厅刚刚死了人,我一个人住会害怕。”
黑衣员工把两张房卡推到他们的面前,“你们也可以选择同住,不过后果自负。”
陈桉静见对方不肯松口,收起两张房卡就往二楼去,和他们一样领了房卡去二楼的人不少,电梯门口站了七八个人。
她认出来其中有一位是古格公司的老总,旁边站着的几个人和老总都有几分相像,古格公司是家族企业,这些人应该都是古格公司的高层。
他们居然全部从宴会厅脱身去往二楼,这说明他们也看了那张规则纸,并且遵从规则。
电梯带着他们上了二楼,陈桉静和程时序的房间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离开之前程时序叫住陈桉静,“你等下到了房间找找有没有新的规则纸,宴会厅的八条规则里面没有关于二楼的规则,二楼应该还有规则。”
陈桉静倏地抬头,“八条规则?”
程时序点了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震惊。
“可我的纸上只有六条规则。”
“怎么可能!”
沉重的钟声响起,彰示着子时的到来,随之而来的是漫漫长夜,数不尽的黑暗吞没走廊的灯光。两个人没有继续交流,快速找到自己的房间刷房卡进去。
关上门之后,陈桉静把房卡插上,房间内的灯亮起来,灯很暗,只能勉强看清屋内的大致布局。
床在房间的最中央,白色的帷帐凌乱的散落在地上,这个房间的布局很奇怪,厕所的位置正对着床,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