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梅端了饭菜进去,麻子已经在桌边等了,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壶酒,让汪梅陪他喝。
“汪梅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能有什么打算。”汪梅闷头吃饭。
“这老太婆要是死了的话,你跟我离开这里吧?”
“去哪儿?”
“随便去哪里,去哪里都可以,咱们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咋样?”
跟麻子过日子?
汪梅抬头看了看麻子那脸上可怖的疤痕,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
她不想,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她需要麻子帮她解决麻烦,带她走。
“我走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隔壁的……”
“这个你放心,我帮你处理掉。反正她都已经那样了,活不了多久了。”麻子见汪梅松动,立马就说道。
“行,她死了,我就跟你离开。”
她一个女人,想要出去过日子,总要靠个男人的。
麻子这人虽然游手好闲、长的又难看,可他出手阔绰,应该是有些家底,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半夜里,刚出生的孩子动不动就醒,醒了就哭,不是饿了就是尿湿了。
之前有汪梅在,崔兰还睡了几个安稳觉,可等陈家友一来,孩子哭的嗓子都哑掉了,睡在一旁的陈家友还稳如泰山,呼噜打得震天响。
崔兰身子还有些虚弱,推了推陈家友:“家友,你看看孩子呗。”
陈家友被吵醒,猛地坐了起来。
崔兰本以为他是要去看孩子的,谁曾想,陈家友突然看向她,面目狰狞:“吵吵吵,吵什么吵,还让不让老子睡觉。”
崔兰也爬了起来,嘟囔了一句:“女儿在哭,我又不方便,你起来看一下呗。”
女儿这两个字像是戳到了陈家友最微弱的那根神经。
他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崔兰。
屋外的月亮很亮,映照到屋子里,崔兰能清晰地看到陈家友眼里的变化。
怒气慢慢在他的眼底积聚,面目也慢慢变得狰狞和可怕。
那种狰狞,崔兰曾经见过。
在陈家友面对罗玉宁的时候看到过。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发怒的陈家友了,也全然忘记了,他在面对罗玉宁的时候,大都是这种表情。
崔兰瑟瑟地躺了回去。
正想要用被褥遮住眼睛的时候,“啪。”蒲扇似的巴掌扇在了崔兰的脸上。
扇得她眼冒金星。
“陈家友,你混蛋。”崔兰捂着脸,哭诉着。
生了孩子的女人,这情绪就是不稳定,崔兰开始哭了。
她一哭,孩子也哭得更厉害了。
屋子里全部都是哭声,陈家友觉得脑壳子都要被这两个贱人给哭裂了。
陈家友目露凶光,一个翻身,就坐在了崔兰的身上,双手左右开弓,一巴掌,又一巴掌,“我让你哭,我让你哭。”
崔兰昏死过去。
陈家友目光瞥向另外一头的小婴儿。
小婴儿哭的小脸涨得通红,哇哇大哭。
九个月,早产的孩子,七斤八两。
陈家友冷冷地看着,直到伸出了右手,放在了小婴儿的脖颈上。
小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小,崔兰这时候也醒了过来,看到陈家友在孩子面前,吓的一把扑了过去:“你干什么?”
陈家友松开了手。
小婴儿被掐得有些窒息,面色通红,崔兰连忙去拍,拍了拍孩子这才重新哭出了声来。
陈家友站在炕下,冷冷地看着崔兰,声音冷得像冰一样:“再哭我弄死你们两个。”
他抱着被褥去了另外一间房,看都不看已经被他吓得面如土色的崔兰。
屋子里只剩下崔兰和孩子。
她惊魂未定地低头看着襁褓里的孩子,陈家友最后那句话不是开玩笑的。
崔兰将孩子放下,眉头紧皱地望着她。
陈家友到隔壁的屋子呼呼大睡,不管崔兰母女,也不管辛氏。
辛氏又拉了。
被褥和身上的衣裳已经湿透了,沾在身上,湿哒哒,好冷,好冰,根本就睡不着。
她口歪眼斜,嘴里发出“呃呃呃”的声音,希望隔壁屋子的人来看她一眼,帮她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和被褥。
“呃呃呃。”
“啊,啊,啊……”
辛氏虽然不能动,耳朵却还是好使的,外头半夜三更,万籁俱静,辛氏清晰地听到莱从大儿子的屋子里传来的孟浪声。
那是大儿媳汪梅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
她在叫什么?
家朋不在家,她这是在跟谁孟浪,要死啊,这个女人,不仅是扫把星灾星,还是狐狸精,水性杨花啊,竟然趁着家朋不在,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