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个洗脚水也要这么久,怪不得阿娘说你懒。”陈家友愤怒地说道。
懒?
家里脏活累活都她干,还说她懒?
罗玉宁不想解释,关键是她跟这个男人没什么好说的,她将洗脚水放在了陈家友的脚边,正要起身,陈家友的脚就伸到了她面前。
昏暗的烛火下,罗玉宁抬眼,疑惑地看陈家友。
陈家友不耐烦地说道:“快脱啊,难道还要我脱?”
罗玉宁真想一巴掌甩到这男人脸上。
自己没长手吗?
可这男人敦实粗犷,罗玉宁不能跟这种四肢发达的文盲硬抗,她只能继续忍气吞声,忍着几欲作呕的欲望,给陈家友把鞋袜给脱了。
陈家友把脚伸进了水盆里。
水盆里的水热度正好,正是适合泡脚的温度,既不太烫也不太凉,不偏不倚刚刚好,陈家友满足地喟叹一声:“舒服。你给我按一按。”
罗玉宁:“……”
你是残废了吗?
罗玉宁刚想找个借口回绝,四妞那边刚好哭起来,“孩子哭了,我去哄孩子。”
陈家友只能作罢。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烦死了。”陈家友不耐烦地说道。
他刚回来还不足一个时辰,两个孩子抱没抱过,说没说过一句话,就开始厌烦孩子们了。
“孩子都是这样的。”罗玉宁抱着四妞,轻声轻气地哄着。
陈家友哪里知道孩子是哪样的。
罗玉宁生了四个孩子,陈家友一个都没管过,自然不知道,小孩子都是好哭的。
“我睡觉浅,晚上要是哭,你抱出去,别吵我,烦死了,哭哭哭,晦气。”陈家友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泡好了脚,盆一踢,水溅了一地,他也不管,翻身就上了炕,找了个最好的位置,躺下了。
三妞也不敢靠近他,瑟缩地往罗玉宁这边挪了挪,小小的脸上满是对陈家友的惧怕,罗玉宁看得眉头紧皱。
女儿怕爹,陈家友完全没尽到一个当爹的责任。
罗玉宁哄了好一会,四妞睡着了,放到炕上,她拍了拍四妞身边的地方,“三妞,跟妹妹一块睡。”
三妞听话地躺在四妞旁边。
罗玉宁就躺在炕的正中间,刚躺下去,一旁的陈家友就欺身压了过来,粗重的呼吸喷在罗玉宁的脸上,罗玉宁连呼吸都给整不会了。
干嘛干嘛?
洗衣做饭带娃洗脚这都算了,难道还要自己赔上身子?
刚才那一脚没踢够吗?
还能干活?
奶奶的,刚才就真该一脚给他踢残咯。
罗玉宁十分抗拒陈家友,就算跟陈家友夫妻关系是事实,还生了四个孩子,可跟他生孩子的是原主,不是她啊,她压根就不想跟这种男人有半分的牵扯好不好,更别提还要深入交流了。
“我,我身子还没好全,连婶子说没好全之前不能同房,不然会伤身子。”罗玉宁随口找了个理由。
连婶子是村子里的稳婆,专门给人接生孩子的,她还懂一些医术,一些简单的妇科疾病她都能看。
果然,陈家友听后,泄气地从她身上翻了过去,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晦气。
没过一会儿,旁边就传来陈家友响亮的呼噜声。
他睡着了。
可罗玉宁怎么都睡不着,她也不敢翻身,她倒是不怕吵醒孩子,而是怕吵醒陈家友,这男人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随地都会有爆炸的危险啊。
罗玉宁只能平躺着,黑漆漆的屋顶着实没啥好看的,她其实是在想事。
她有拳脚功夫在身,若是之前的她,三个陈家友她都能对付,可是现在这副身体,有点弱,力气也不够,还要多养养。
那在斗不过陈家友的这段日子里,她就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下药?用石头拍?
罗玉宁想了很多种方法,跃跃欲试。
想好了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外头传来辛氏的咒骂声,“睡得跟猪一样死,这天都亮了还不起来,等着我煮给你吃呢?儿子生不出来一个,尽生一堆赔钱货,我要是你,早就撞墙一了百了,省得丢人现眼。”
辛氏在外头骂骂咧咧,声儿挺大的,四妞小手小脚怕地弹了起来,紧跟着就哇哇地哭了,三妞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罗玉宁再想当听不见也不行,只能拍拍四妞,安慰三妞道:“天还没亮,你带着妹妹再睡一会儿。”
罗玉宁穿衣起来了,下了炕,一旁的陈家友呼噜依旧,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罗玉宁推门出去,披着衣裳的辛氏还站在自己房门口等她,见到罗玉宁时满脸的肉都横了起来,“有你这么当人儿媳妇的嘛?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