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用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
“好大的风!”花月胧跑了出来,一边叫宫人退下,一边喊:“晏晏,这是你在北洲救下的鲲鹏?你不是说,解开契约了吗?”
晏雪空歪头,眨了眨眼睛。
鹏鸟也跟着歪头,眨了眨眼睛。
花月胧被这画面萌到,扑哧一笑:“这鲲鹏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居然学你动作。”
晏雪空踮起脚尖,摸了摸鹏鸟的脑袋。
鹏鸟乖巧垂首,眼中透出依恋之意。
谢御尘皱眉:“晏晏,它黏上你了。”
晏雪空看出来了,大鱼心智不高,如同稚子,生性贪玩,玩够了却知道回家。
或许是他帮大鱼摆脱了缚魂印,它便将他当成了家人,将他所在之地当成了家,哪怕没有契约,也愿意待在他身边。
“你想跟着我?”晏雪空低头问。
鹏鸟似能听懂人言,点了点头,缩小身形,变成了小小的一只,飞扑到他肩膀上,用软软的羽毛蹭了蹭他的下巴。
晏雪空哈哈笑道:“好痒。”
谢御尘不悦,伸手将小鹏鸟拎开,扔给花月胧。
花月胧:“……”
她对君御回升的好感再次无限降低,这剑灵太狗了!
有了鲲鹏当坐骑,便不需要灵舫,翌日,晏雪空将花月胧备好的衣物零食塞进福袋,干脆利落地躺在了鹏鸟宽大的背上。
谢御尘拉他起来,垫了个绒毯。
晏雪空再次躺下,望着变幻无常的云海,望着浩瀚无垠的苍穹:“大鱼比外公飞的还快,果然是天下无双的速度,不出两日,恐怕就能抵达冥洲了。”
冥洲离中洲,算是较远的了。
听到赞扬,鹏鸟开心地叫了一声,飞得更快。
谢御尘开了结界,挡住越来越大的风势:“你外公……”
晏雪空笑吟吟地道:“外公最疼我了,比爹爹娘亲和外婆都心软,下次带你去见他。”
谢御尘沉默。
四海龙神见过他,一旦碰面,定然能识破他的身份。
谢御尘有心想跟晏雪空先坦白,但他实力超出人间界限,会引起劫变,规则之下,不能在人间表明身份。
只能将晏雪空带去天上天。
可回到中洲没多久,刚令花月胧态度态度缓和,又要赶往冥洲,根本没有合适的机会。
晏雪空金眸微动,忽然道:“君御哥哥,你似乎有心事。”
谢御尘低声道:“晏晏,等解决冥洲之事,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好的。”晏雪空应了声,将头枕在他的膝上,合拢双眸。
谢御尘抚着他沉睡的脸庞。
以晏晏的聪慧,应该有所察觉,只是,自小心性纯善的孩子,从不愿叫人为难。
鹏鸟展翅,一日过西洲。
谢御尘看了眼,示意它在边界处停落,并未特意叫醒晏雪空,只让他再多睡一会。
日落西山,傍晚时分,晏雪空才醒来。
“君御哥哥,你怎么不叫我?”
他按了按眉心,有所明悟,最近时不时地入睡,怕是很快要渡九九天劫和心魔之劫了。
谢御尘握住他的手:“你的身体更重要。”
“我没什么事。”晏雪空冲鹏鸟做了个手势,鹏鸟变小,钻进了他的衣袖:“走吧,我们先去见冥洲王。”
冥洲王乃是九王之中资历最深、年纪最长的一位。
他名为朱冀忠,在晏雪空祖父那一代,已是威名赫赫的将领,如今的皇城军统领朱平寇,就是他的子侄。
历经两朝,仍不改其志,为国为民,屡平战乱。
当年分封九王之时,他主动请缨,来镇压这最令人头疼的冥洲,一守数十年,从未再回过家。
修罗宗现世,献祭十万生灵,也是他带兵冒死抵挡,才护住了其他百姓后退转移,等到了援军前来。
十万生灵,有一大半都是冥洲卫。
晏雪空一路往军营驻扎地走去,沿途看见了许许多多的坟包,他站在坟前,合掌静默,而后,躬身拜了三拜。
朱冀忠不知何时从营地中走出,身着铠甲,须发花白,苍老的面容不苟言笑,又布满数道疤痕,看起来严厉又吓人。
他看到了这一幕,却未多言,紧绷的表情隐约柔和了些。
晏雪空颇为怅然,轻叹了声,从古至今,一代一代,人间灾劫总无真正平息之时。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朱冀忠走了过来,正欲拜下,已被扶起,他抬头,仔细望着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一时竟无声。
晏雪空温声道:“冥洲王,您不必多礼,听闻修罗族祭出化生鼎,母后派我来助阵,此地情况如何?”
“这位是?”朱冀忠防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