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任何模样,做任何喜欢的事。”
说罢,谢御尘俯身,无状的雪球在他手下慢慢成形。
以他的修为,挥手就能变出无数雪人,可他偏偏亲手一点一点捏,捏出了三寸丁的身高,肉嘟嘟的脸,栩栩如生的稚气眉眼。
那是四岁的幼崽。
幼崽仰着脸,笑容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谢御尘牵着少年的手,放在雪做的幼崽头顶,道:“晏晏,我们一起找回你错过的十二年,好吗?”
晏雪空静静地盯着看,风雪迷了眼,在长睫上氤氲出朦胧的雾气。
“好。”
他蹲坐在地上,又捏出了一个板着脸的男童,放在幼崽身边,仰起头,认真道:“君御哥哥,这样才完整。”
眉心微凉,落了一片雪花。
谢御尘呼吸微窒,环住他后颈,情不自禁地亲吻他的眉眼。
晏雪空避开雪人,往后仰,随即旋身而起,往林间奔跑,笑着喊:“君御哥哥,来追我吧!”
谢御尘不动声色,身形一晃,出现在他身后,抓了个正着。
“不能用修……”
未完的话掩在了唇间。
这个吻轻柔而缠绵,晏雪空察觉到那份宠爱与呵护之意,喃喃道:“谢谢你,君御哥哥。”
谢御尘摇摇头,珍而重之地握着他的手。
人间四季,浮世万象,都只是过眼云烟,有了执手相伴之人,才值得留恋。
同样是到处游玩,徐星然却饱受折磨。
他按照叶欢欢所讲,对婠若的要求无有不应,后果就是看着酩酊大醉的天魔女发酒疯。
婠若:“喝啊,你怎么不喝?起来,陪我跳舞!”
徐星然:“……”
他心情复杂。
传闻中的天魔女原来是这个模样,不知道那些痴迷的追求者看了是什么感受。
能想出这种渡劫方式,真是个狠人。
按理来讲,孤男寡女在山野间同行,易生暧昧,但徐星然完全没那个心思,离她几乎八丈远。
其实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在进来前,天魔女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安心演话本就完事。
一连数日,眼见婠若没有那么伤心了,徐星然便暗传消息,带着她来到约定地点。
城外河畔,杨柳依依。
婠若看见桥下正有一对情人互诉衷肠,叹了口气,问:“徐公子,你说,世上真有至死不渝的感情吗?”
徐星然:“有。”
“有也不属于我,山下无趣,我想回家了。”
婠若折下一根柳枝,正要递给他,便听到熟悉的念经声:“阿弥陀佛。”
她气极,扬鞭道:“和尚,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你为何总缠着我?”
“降妖伏魔,乃我辈之责。”
佛子义正言辞,转动禅杖,接下她一鞭,不着痕迹地与徐星然交换眼神,徐星然无奈,拔剑加入交战。
三人打成一团,灵力涌动,惊得人群四散。
九洲天骄,除却晏雪空,徐星然实力最强。
佛子并不是他的对手,哪怕先前演练过,外加徐星然放水,以一敌二也十分吃力。
徐星然:能不能行?
佛子:……
就在这时,有无形剑气悄然封锁住徐星然的行动,佛子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将他拍飞,转身以禅杖挥向婠若。
叶欢欢看准时机,冲过来挡在她身前,挨了这一下。
婠若脸色大变,接住她,双双倒地:“你!为什么?”
叶欢欢唇边溢血,轻声道:“那天晚上,我知道你来了。你不要误会,屋中人不是我,我一直倾心于……”
话未说完,人已晕厥。
婠若睁大眼睛,泪水滚落脸颊。
“欢欢姐姐好厉害。”晏雪空隐在一旁,由衷道:“这段误会解开,改得合情合理。”
方才便是他出手,助了佛子一臂之力,否则三个人不知要打到猴年马月。
谢御尘淡淡道:“太假。”
晏雪空道:“是不及君御哥哥情、真、意、切。”
谢御尘:“……”
佛子尽职尽责地跟徐星然对战,槐山见时机成熟,当即以恶人姿态登场,还完善了话本逻辑,加入了皇室夺位的阴谋,扯了句莫须有的幕后黑手。
听得众人一愣一愣。
婠若怒道:“我只是你们搅弄风云的棋子?”
槐山道:“以主人之尊,能选中你做这枚棋子,是你之幸,将来山河换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可笑,可笑!”婠若周身魔气爆发:“你们自以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肆意践踏别人的真心,操纵别人的生死,终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