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听。”
不愧是大晏太子,小小年纪如此有风度,显得他们更没理了。
荆藤苦笑,见荆无茂已性命无虞,踹了他一脚,就知道给你爷爷惹事。
殷匪石爬起来,跑到灵舫边上,松了口气:“小太子,多谢你了!没想到你长得像小姑娘,打架却这么厉害。”
哪壶不开提哪壶。
晏雪空摸出一个夜明珠,准确地砸中他的脑门:“殷伯伯呢?”
殷匪石僵了僵,吞吞吐吐:“我,我不知道。”
这时,妖兽一脉的驻扎地也有人赶至,却是龟婆婆察觉动静,领人过来查探。
她一到,先冲晏雪空见礼,随即怒气冲冲地拍了下殷匪石的头,可怜殷匪石被双重捶打,愣是不敢回手。
“连夜偷跑出来,是嫌我老婆子碍事了吗?”
龟婆婆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那你当初就别往老婆子的领地跑,我养猪养狗也比养你这么个自寻死路的东西强!”
晏雪空往谢御尘的方向挪了挪,生气的老人家最不好惹了,就跟张太傅一样。
谢御尘看他在细细的栏杆上动来动去,不着痕迹地扶了一把。
听了龟婆婆的训斥,殷匪石脸色黯淡,低声道:“婆婆,昨晚你跟其他长老商议事情,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
龟婆婆一怔:“你听到了多少?”
“你们说,殷执就是殷十一,所以他看到郁璃信物,就追去了万妖王庭!”
殷匪石一字一句道:“你们还说,我是他们的儿子。所以殷执在皇宫见到我,才会是那种反应,所以这一路上,他才会对我多加指点,有求必应。”
龟婆婆头疼,这是都听到了啊。
关于身世,殷匪石从来不提,但其实他一直很在意。
甚至他自己也有过诸多猜测,可当听到真相时,他还是难以自制,只想冲进万妖王庭,找到殷执和郁璃,质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隔着血海深仇,依然要生下他?
为什么生下他,又不管不问,叫他幼年漂泊,四处乞讨,孤苦无依。
这算什么父母!
龟婆婆看着眼圈微红的少年,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这孩子幼时的确吃了不少苦,挨饿挨打,遭人驱赶,有些妖族心善,会帮帮他,有些妖族却只会落井下石。
“我以为你只是吞天玄狼仅剩的后裔,原来你还是罪魁祸首郁璃和殷十一的儿子!”
荆无茂正被爷爷按着涂药,忍不住大声喊道:“你以为只有你很可怜吗?我爹娘当年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双双惨死,你又知道吗?”
殷匪石:“……”
此刻他才明白,荆无茂一见他就生气的原因,当日在他跟前谈起郁璃,显然也是故意的。
龟婆婆看了荆无茂一眼,说道:“所以老身先前对你们的争斗没有多管。只是稚子无辜,你们要他的性命未免就太过分了。”
荆无茂偏头,抹起了眼泪。
荆藤摸了摸孙子的头,一言不发地长叹了声。
“呀,是这样。”
晏雪空听了半天,觉得大家都很可怜,偏头问:“君御哥哥,殷家和妖王为什么要在婚礼上打架呢?好好成亲不是很好吗?”
他当初在书上看到这一段就很奇怪。
谢御尘淡淡道:“你可以去万妖王庭寻找答案。”
晏雪空点点头,从栏杆上轻轻跳下来,示意叶欢欢收了灵舫,而后走到殷匪石跟前,仰脸问:“晏晏要去万妖王庭,狗狗,你要不要一起?”
殷匪石一腔悲伤与愤懑都被他喊没了,重申道:“我真的是狼!吞天玄狼!”
晏雪空才不管,跟龟婆婆打了声招呼,转身往王庭的方向走,叶家兄妹立即紧跟其后。
“等等!”荆藤皱眉,身形一晃,出手就要先拦住他。
按理说,合体期的修为对付一个小娃娃,自然是手到擒来,那小太子身边跟着的一对兄妹不过化神期修为,不足为惧。
却见晏雪空脚步不停,唤了声:“君御哥哥。”
“越来越会使唤人。”谢御尘这么说着,轻描淡写地一挥手,荆藤只觉澎湃的灵力如山岳倾覆而来,呕血倒飞而去。
晏雪空蹦蹦跳跳地去牵他的手:“因为君御哥哥每次都会回应呀。”
哪天真的不理了,他自然就不会再叫了。
谢御尘沉默,七情化身对人间残留着最后一丝感情和眷恋,但或许是在人间待得太久了,那份感情似乎有逐渐壮大的趋势。
这不是好事。
他本该旁观幼崽的成长,却一次又一次地插手其中。
“爷爷!”
荆无茂急忙去扶荆藤,殷匪石顿了顿,挣脱龟婆婆的手,跟上了晏雪空。
荆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