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沿山道而行,大雪渐渐停了。
听着穆红漪的讲述,天剑山掌教知晓了前因后果,没有计较,反而道:“殿下既有此剑道天赋,引动万剑共鸣,不如去剑冢一趟,或许能受益匪浅。”
叶欢欢闻言,惊讶地抬头,天剑山这么大方的吗?
天剑山剑冢,与凤族传承之地的重要性差不多。但凡宗门圣地,都视这种地方为禁地,就连核心弟子,都要经过许多考验才能进入。
“晏晏可以去吗?”
“你当然可以去。说起来,本座还欠你爹娘人情,而且上回带红漪去退婚,他们也没为难。”
看着幼崽稚嫩的脸庞,天剑山掌教笑道:“当然最重要的是,殿下的品性令人信服。灵洲之事本座都听说了,你小小年纪,却能在危难之时为灵洲百姓挺身而出,实为不易。”
九洲生灵亿亿万,修炼之人再多,又能占多少?
所谓君临九洲,非是以权柄号令仙门宗派,而是为了护佑天下百姓。地位可以靠实力赢来,可人心这东西,才是众生之愿。
大晏太子晏雪空,无关年龄,他能令灵洲百姓夹道相送,便无愧其名。
如此,在他成长的道路上送上一份机缘,天剑山掌教何乐而不为呢?
晏雪空张着双手,在石阶上踩雪印,听了这番话,开心地回头:“晏晏想去剑冢玩。这样这样,穆姐姐再去皇宫作客时,晏晏带她去书楼玩。”
天剑山掌教脸上的笑意更深,这小娃娃,聪明得完全不讨人厌。
穆红漪抿唇笑,随即担忧道:“爹,殿下这次来是想去万妖谷,那边是不是很危险?”
天剑山掌教反问:“我辈修行之人,去哪儿不危险?”
穆红漪:“……”
天剑山掌教拍了拍女儿的肩,不当一回事的说:“你也不看他什么身份,大晏太子,凤族少主,龙神外孙,连玄黄鼎这种上古神器都有,保命的本事估计比你爹都强。”
说着,他瞥了眼幼崽的储物袋。
晏雪空挡着小福袋:“呀,不可以抢哦。”
天剑山掌教哈哈大笑。
一路走来,许多年轻弟子都忙得很,脚步匆匆,有些闲暇的在切磋剑法,看到他们时就喊一声,还笑嘻嘻地跟穆红漪聊天:“师妹,又来客人了?”
穆红漪认真道:“是大晏的太子殿下,不可无礼。
众人笑容满面地行礼,等他们走远了,才小声议论着什么“漂亮”“可爱”“贵气”“有钱”。
行至后山,便能看到剑冢入口,穆红漪出手拦住了叶欢欢与谢御尘,歉声道:“此处乃天剑山禁地,外人不可进入。”
叶欢欢颔首后,识趣地退开。
晏雪空牵着谢御尘的手:“穆姐姐,晏晏去哪,君御哥哥就要去哪的。”
他们一起长大,在幼崽的观念中,他有的谢御尘也应该有,没有地方是他能去而谢御尘不能去的。
“没必要。”
谢御尘无所谓的说了句。
晏雪空却很坚持:“要的。”
谢御尘微微一怔,有时候这小不点无意间的举动,却让他很费解,仿佛他真的被人在乎,仿佛他真的是这个孩子最重要的人。
“在古圣宗待过的离开就行,这小孩进就进吧。”天剑山掌教掷出一道玄印,又给每个人扔了块令牌:“挂在身上,识别身份,否则一进就会被万剑穿心。”
水波般的屏障掀开了一道裂缝,为表诚意,他率先走了进去。
虽说是剑冢,但里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反而青山秀水,如同一幅无边无际的旷野画卷。
只是,地上竖着的一道道黯淡的长短之剑,那未褪的血迹,昭示着不平凡的过往与战绩。
晏雪空张开双手,迈着小步子,很仔细地避开脚下的先辈之骨,每经过一块坟墓,他都会双手合拢,颔首致礼。
倒有些西洲佛修悲天悯人普度众生的模样。
“小殿下啊,我听闻你在灵洲时,一剑杀了古圣宗长老,面不改色,视生死如寻常。”天剑山掌教意味深长道:“天生的杀伐果断,难道还有佛心佛性?”
晏雪空不太明白,目光澄澈无邪,无辜道:“晏晏不是故意杀他的。”
天剑山掌教:“……”
故意不故意是重点吗?重点是你四岁就敢杀人,杀完人还不当一回事。
前方,剑冢中央,伫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小人,似是招式,又似杂耍。
“这还凑合,随便看看。”
谢御尘见了,捏着幼崽后颈,将他的脑袋转过来,正对石碑。晏雪空好奇地眨巴下眼睛,贴过去,歪头打量。
“殿下,别靠太近,会难受的。”穆红漪出声阻拦道:“此乃天剑山传承重宝,无坚不摧。据传,开山祖师便是得到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