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宜看了回门的礼单,三牲、果品、布帛……整整塞了两辆马车,翌日回门,傅老夫人早派了长孙在门口候着,还有过来看热闹的四邻,胡同里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傅仲儒在书房等着女儿和女婿,说了几句话,又去了寿宁堂给傅老夫人请安,过了一会,傅长宋和傅长宪来请徐衍到花厅喝茶。
傅老夫人则留了长宜在东次间说话,问她在徐家可好,长宜都一一回了,傅老夫人见长宜面色红润,比在出嫁前的气色看起来还好,说道:“你们刚新婚,小夫妻之间自然是蜜里调油的,徐四爷用心待你是好事,你也不能恃宠而骄,生育嫡子才是正事……”
说到这里傅老夫人犹豫了一下,问道:“徐四爷可和你可同房了?”
长宜赧然,满面通红的点了点头。
傅老夫人就道:“这没什么羞的,你能生下嫡子,在徐家才算是站稳了脚跟。”长宜‘嗯’了一声,刘嬷嬷打着帘子进来道:“大太太和二太太过来了。”
长宜起身给盛氏和周氏分别行了一礼,盛氏笑着打量了长宜一眼,道:“好孩子,不必多礼。”刚才她看了礼盒担子,却是吓了一跳,徐家竟备了这么重的礼,就是小官之家下定,也不过如此,这样看来徐家定是很看重她这个隔房侄女的。
傅长容还是一贯的拉着长宜的手笑嘻嘻的说话,指着金累丝耳坠上的南珠道:“你这南珠可真好看,又大又亮,如今京城时兴带南珠吗,五姐姐前些日子也得了一副南珠坠子呢。”
说着看向安静的坐在圈椅上的傅长窈,问道:“咦,五姐姐,你的南珠坠子呢,今天怎么没有带出来?”
一进寿宁堂,傅长窈就看到了长宜带的南珠耳坠,光润晶莹,竟有莲子的大小,一下子把她的比了下去,她怕人笑话,早就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摘了坠子。
傅长窈瞥了傅长容一眼,脸色有些难看,冷笑着道:“幸得我与六妹妹一同长大,知道六妹妹心思纯净,与三姐姐是姐妹情深,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六妹妹瞧着三姐姐得嫁高门,一心想着攀高枝呢。”
傅长容素来不怕和傅长窈吵嘴,下巴一抬,说道:“五姐姐也不必讥诮我,我和三姐姐本来就是姐妹情深。”
傅长窈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道:“你和三姐姐是亲姊妹不成,三姐姐的亲妹妹如今正在白云观呢。”
傅老夫人听见她们姊妹吵嘴,以为是小姑娘争口舌,原本没打算管,却越说越没个把门的,抻了一下炕几道:“你们三姐姐今日回来,不说高高兴兴的,还吵起嘴来,成什么体统。”
傅老夫人脸色一拉下来,傅长容和傅长窈还是害怕的,都连忙噤声。
盛氏坐直了身子,望了旁边的周氏一眼,前几日霍家送来南珠坠子,傅长窈当即就戴上了,来她们院子走了一圈,她当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小孩子的事,她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可今儿长宜打了周氏母女的脸,她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周氏望着长宜一身大红的妆花缎大袖衫,发髻上簪着赤金红宝石的凤钗,这身打扮已然是极好的了,但最贵重的还是要属耳坠上的那颗南珠。
她记得长宜的陪嫁中是没有这样好的物件的。
周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笑了笑道:“这莲子大小的南珠可是难得,可见咱们宜姐儿是个招人疼的,才嫁过去就得了这坠子,不知还有多少好物件,以后也把你妹妹叫去府上,让她们开开眼,不要像没见识的模样,看上什么都稀奇。”
盛氏听出她的话音,也笑着道:“是啊,长宜,也带你五妹妹去瞧瞧,她的南珠坠子可没你的大。”
她向来是忍着周氏的,一来周氏出身世家,二来傅二爷官居正五品,傅老夫人也看重二房,事事都忍着一口气。可她们大房也不是任由二房作贱的。
周氏闻言差点没气吐出血来,而傅老夫人的脸色也更加难看起来。
一开始,周氏原本是打算让傅长窈和徐珵结亲的,嫁入徐家这样的好事,不用想也知道为了什么,这是傅府人人心知肚明的事,后来徐二太太却相见了户部尚书夏大人的女儿,二伯母的计划落了空,心中自然是记恨着的。
后来她和徐衍定亲,二伯母虽然嘴上不说,但却是不悦的,长宜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她自然不会让盛氏和周氏在她回门这一日吵嘴,笑道:“五妹妹如今还没进门,霍家就着人送来了这样贵重的南珠坠子,想来是极看重五妹妹的。”
自打霍家和傅家定下亲事,每次过节都送来一堆节礼,还有私下给傅长窈的绢帛、首饰,要说起来和徐家其实是不差的,不过周氏就是过不去心中这道坎。
她听长宜这样一说,脸色才柔和了些,笑着说:“霍家还算用心,下个月霍家来咱们家下定,你也过来凑热闹。”
长宜笑着应了。她还想去闲月堂看看母亲留下来的兰草,傅老夫人就招了珊瑚过来,让她领着去,长宜就道:“我才出阁多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