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京城,也去尝尝吧。”
长宜在家的时候倒是吃过乳酪,味道酸甜,她还挺喜欢吃的,便由着沈谨安拐去了长安街。
路过棋盘街的时候,沈谨安让马车停了下来,跟长宜说:“这里有一家书肆,经常出一些时事策论,我下去看一看。”
长宜知道沈谨安要参加今年的秋闱,寒窗苦读多年在此一举,丝毫不敢贻怠,点了点头道:“表哥且去看就是,不必着急回来。”
沈谨安躬身下了马车,掀开帘子问道:“表妹可有什么要买的?”
长宜想了想道:“表哥若是看到写得好的字帖,也给我带两本吧。”
沈谨安这才去了,长宜打开车窗往外看去,见街道两旁的商铺已经大开,茶肆、酒楼、干果铺子……一家挨着一家,门牌楼前面都挂着各色各样的招揽生意的锦旗,沿街还有不少小摊贩在卖力吆喝,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这时候一辆马车缓缓从大明门出来,沿着棋盘街往三官庙的方向过去了,长宜托着脸颊只顾看外面的行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辆马车。
沈谨安想着长宜还在马车上,匆匆买了两本时事策论就回来了,还给长宜买了两本字帖,吩咐车夫驾车去了重泽酒楼。
重泽酒楼是京城所开的第十二家酒楼,在长安街东南侧,背靠玉河南桥,除了甜点是一绝,还有各样的美食,这会子大堂里已经坐满了人。
车夫把马车停在重泽酒楼前面,长宜扶着木槿下了马车,大堂的小二搭眼一看就知道他们非一般人家,领着他们去了二楼的雅间。
长宜这会子还不觉得饿,只要了一碗糖蒸酥酪,坐在窗边瞧楼下的风景,这里的视线极好,可以看得见远处的重楼殿宇,金色的琉璃瓦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沈谨安见长宜好奇,指着近处的一排直房道:“这里就是翰林院。”天下多少学子向往的地方,长宜不由多看了几眼,听沈谨安一一说:“再往西些,就是六部办公的地方,过了千步廊,便是都督府了……”
他话音未落,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声音:“……徐兄,虽说你这一去有些时间不能回京,但翰林院的事还得多劳您看着些。”
再接着便是熟悉的温和低沉的声音:“宣府离京城也不过三五日的路程,若是觉得哪里有不妥之处,你写信便是。”
长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见不远处的屏风后面走过来四五人,其中一人正是昨日在沈府刚见过的徐衍,他今日不同昨日一身士人打扮,身上还穿着常服,腰间束着银撒花带,脸上虽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让人觉得淡漠疏离。
长宜从未见过这样的徐衍,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打声招呼,沈谨安却已经起身出去了,长宜亦只得跟上去。
听到动静,徐衍抬眸朝雅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沈谨安上前行了一礼,徐衍朝他点了点头,目光一转落在后面身穿青色素缎圆领衫的长宜身上。
他这几次见到长宜都见她穿一身素服,听说她的母亲过世了,这倒也难怪。
长宜屈膝福了福身子,拘谨的站在沈谨安的身后。
徐衍微微笑道:“你们表兄妹倒是难得出来一次。”
沈谨安道:“今日不用去国子监,正好空出了时间,便陪表妹出来走走,顺便买两本时事策论,我原想着再过几日去拜见师叔的,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您。”他犹豫了一下道:“师叔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还想着让师叔帮忙看看。”
这一趟只怕要在宣府停留数月,再回来的时候恐怕秋闱都要过了,徐衍顿了片刻道:“你现在手上可带了策论?”
沈谨安连忙吩咐小厮下楼把刚买的时事策论从马车上拿了过来,递给徐衍,最上面搁着的却是两本小楷字帖,徐衍抬头看了沈谨安一眼。
沈谨安解释:“这是给表妹买的字帖。”
坐在徐衍一旁的男子却探过头来看了一眼,笑着道:“这儿就有现成的,你们兄妹俩还买什么字帖,还能比徐兄的字好不成。”
徐衍就看了看长宜,长宜只得道:“我不过是练着玩儿的,怎能劳烦叔父呢,再说叔父忙碌,怕是也没这个闲空。”
徐衍却突然开口说:“你想要,我给你写就是了。”
长宜惊诧的望了徐衍一眼,不知他这句话又是何意,徐衍却已经翻开了字帖下面的策论,认真的看了起来,好似刚才不过是不经意的一说。
长宜也没有将这句话太放在心上,回府后就接到了从保定寄过来的信,是王升家的给她写的。
信上说通判王大人的长子生了孩子,薛细蕊非要打开库房备礼,还带了厨房的几个婆子过来,被王升家的带人拦下了,按着旧日的惯例准备了礼品送去。
长宜早就料到薛细蕊不会老实,并没有多惊讶,把看完的信放了回去。木槿支起了槅扇,长宜难得有兴致,把绣了一半的帕子拿了出来,坐在窗前做了一会针线。
再过几日就是亲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