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这边的动静,到底还是传到了陶管事耳中。
此时的他,正应付沈淳的盘问。
沈淳如沈湛所说,确实擅长打理账目,他只随便翻了翻陶管事呈上来的账册,就发现了一两个问题。
陶管事没想到这个三公子比大公子更不好应付,为了应付沈淳,急得出了一脑门子汗。
这个时候,有小厮悄悄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陶管事的脸色立时就变了,顾不上应付沈淳,丢下一句,“三公子,我去去就回”,就走了。
等陶管事来到叶家时,田老二还在大放厥词:“就算你们报官又如何,县衙的主簿大人,可是我姐夫的拜把子兄弟。”
听到这话,陶管事的冷汗立时就下来了,深恨这小舅子给他招惹了这么大的祸事。
于是田老二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叶家门口传来一道暴怒的声音:“田老二,你给我闭嘴!”
田老二看到陶管事,犹如找到了最大的靠山,立时告状道:“姐夫,他们……”
一句话没说完,他直接被人打了一耳光。
田老二愣愣地看向陶管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陶管事走到苏晴和沈湛面前,一脸谄媚道:“大公子,少夫人,这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苏晴悠悠道:“刚才你这小舅子说田庄是他姐夫一人的,也是误会了?”
陶管事身上的冷汗立时就下来了,“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小舅子从小就喜欢胡言乱语,少夫人可千万别当不得真。”
眼见陶管事对苏晴如此谄媚,田老二整个人都傻了,刚才他亲耳听到姐夫管这对年轻夫妻叫大公子和少夫人,难不成他们是沈家的人。
田老二再也不敢嚣张了,甚至想偷偷溜走。
但苏晴岂能饶过他,直接吩咐道:“冯叔,把你的鞭子拿好。谁敢在官府来人之前溜走,你就替我教训他。”
本来苏晴是想让冯叔去报官的,但冯叔担心苏晴和沈湛的安危,最后是叶小梅的弟弟叶小安机灵,接过了这个差事,去县衙报官去了。
陶管事一听说苏晴真的报了官,吓得跪在地上道:“少夫人饶命啊!”
苏晴不为所动,倒是先前被人制住的叶小梅走到陶管事跟前,狠狠地朝他吐了口唾沫,“狗管事,你也有今天。”
吐完了唾沫,叶小梅直接跟苏晴告状:“少夫人,这姓陶的管事,平时欺压佃农,好几户佃农都被他逼得妻离子散。”
“本来先前何管事管理田庄时,我们只需要缴纳四成的租子。但自从这姓陶的接管田庄后,我们佃农的租子就被提到了七成。”
“我们这些佃农,辛苦一年,到头来只能余下三成的粮食。这还没完,他还时不时巧立名目,说我们交的粮食不合格,扣我们银钱。只要我们不给,就不让我们再继续租种田地。”
叶小梅口齿伶俐,将陶管事办的缺德事,桩桩件件都说得清楚。
她每说一句,陶管事的冷汗就多一层,到最后,陶管事只觉得身上的汗擦都擦不完。
官府的衙役过来时,陶管事已软成一团。
苏晴直接就将陶管事以及田老二等人,交给了官府的衙役。
为了防止县衙的主簿包庇陶管事,苏晴还让沈湛写了封名帖,让衙役转呈给县令。
衙役们也知道主簿与陶管事交好的事,但是沈家也是他们惹不起的。
尤其沈湛还是翰林院从六品的编修,这个身份,更是让人不可小觑。
要知道这京郊的县令,也不过才七品。
衙役们对苏晴等人的态度,也多了几分恭敬,当然那封名帖,最后也呈到了县令面前。
陶管事被衙役带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在县衙脱去一层皮,以后管事的位子也不用想了。
苏晴如愿搞定陶管事的事,然后便看向叶小梅和叶小安,“你们姐弟今后有何打算?”
今日要不是苏晴出现,阻拦了田老二的行为,只怕叶小梅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她直接给苏晴磕了个头,“还请少夫人收留我们姐弟二人。”
苏晴上前扶起她,“陶管事已经被抓走了,以后他再也不会回田庄了。你要是担心这个,那大可不必。”
她以为叶小梅是担心陶管事将来报复她,所以才寻求自己的庇护。
哪知道叶小梅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我不是因为陶管事。我们姐弟二人虽然暂时免了生离死别之苦,但今日当众反抗的名声肯定是传出去了。”
“将来田庄的管事要是个好的,还能容忍我们。但就怕又来一个陶管事。少夫人和大公子远在城里,哪能时时刻刻留意这田庄的动静。”
“所以我想好了,请少夫人收留我们,我和弟弟都很能干,不管是做家务还是打扫院子都是一把好手,我们有的是力气,只求少夫人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