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突然跌进他怀里,鼻尖满是沈湛身上的淡淡熏香,还有一点酒香。
那酒香竟然意外的不难闻,与淡淡的熏香掺在一起,混合着沈湛身上的热气,一起朝她扑来。
苏晴觉得脸有些热,推了推沈湛。
但醉酒后的沈湛不仅推不动,他还把苏晴往怀里又带了带。
苏晴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忍不住道:“别闹。”
“暖暖。”沈湛却是用头蹭了蹭她的脸,声音还带了一丝沙哑。
这声暖暖听的苏晴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低头看沈湛,只见对方的眼里全是小小的自己。
“暖暖,我只有你了。”沈湛说着话,又抱紧了她,“你会如祖父所说,一辈子陪着我吗?”
苏晴听到这样的话,忽然就明白了沈湛失忆前,眼底的孤寂,沈老太爷走后,身边所有的人几乎都变了副面孔,他这些年一定都很孤单吧!
她心中一软,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沈湛满意地笑了,他又蹭了蹭苏晴,便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他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
因此两人回陆家的时间,也比预料的晚了点。
崔氏虽然心思多,但办事效率很快。
苏晴和沈湛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竹风院时,小厨房已经建好了。
同时收到的还有吴编修送来的拜帖,说是他明天一早会亲自来道谢。
沈湛微感诧异:“这个人要谢我什么,他不是沈潜请来的吗?”
苏晴微笑道:“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她把救人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沈湛露出敬佩的神色,“我家暖暖真是厉害,连一脚踏入鬼门关的难产孕妇都能被你救回来,你可真是当世神医。”
苏晴谦虚道:“神医不敢当,名医我还是称得上的。”
此时,吴家宅院内,俞映红也在与夫君吴子安说起苏晴。
“今日要不是沈少夫人妙手回春,只怕我就看不到夫君了。”俞映红想想生产时的艰辛,眼泪便流了下来。
吴子安有些愧色,“是我不好,早知道你生产时会这么危险,我就不该听娘的,该留在家里陪你才是。”
翰林院的日子很清闲,妻子这几日生产临近,吴子安便想请几天假,留在家里陪她生产。
但吴老太太不肯,不肯因为儿媳妇生产的事耽误儿子正事。
现在吴子安旧事重提,俞映红低头泣道:“我知道母亲养大你不容易,但我也是爹娘娇养大的,如今嫁给你,不图你荣华富贵,只希望能平平安安过日子。”
“但母亲却为了省那么一点银子,就把我置于险地。稳婆不只一次说过,我的胎位不正,可母亲怕稳婆要钱,说什么都不让她纠正胎位。”
苏晴走后,俞映红想了许久,觉得对方说得没错,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和孩子,那么又有谁来爱惜。
这次她运气好,碰到了苏晴,那么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吴子安脸色微变:“娘不至于这么做吧!刚才我还听她说,给了稳婆不少赏银呢!”
俞映红看着自己的夫君道:“因为那赏银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若我这一胎生的是女儿,母亲必定会接着催我生儿子。我为了不让婆母薄待稳婆,不至于将来再生产的时候找不到人接生,所以才事先准备好了红包。”
其实她当初应该不听吴老太太的劝告,直接拿出银子让稳婆来纠正胎位。
可惜她那时候没有生产经验,信了婆母的话,以为日子到了,胎位自然就会变正。
吴子安脸色变幻,有些不太相信这些事是真的。
俞映红看着他的脸色,尽管心里有些不忍,但却再也不想替婆母隐瞒了。
所谓为母则刚,为了避免孩子被婆母抱走,俞映红不想再忍下去了,她要抗争一把。
“我跟夫君你说这么多,也不是找你告状,而是婆母既然不顾我的死活,那我以后只能多为自己考虑了。”
俞映红温柔却坚决地说道:“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养。若是婆母想养孙子,那就让她出钱给你纳个妾侍吧!到时候,她想养多少养多少。”
吴子安与妻子成婚多日,两人从来没有红过脸,如今妻子连纳妾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是气得狠了。
这事不怪妻子,是谁从生死关头走这么一遭,都会有些后怕。
这事说到底,确实是自己娘亲做的不地道。
吴子安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很快就站在了妻子这一边,“其实我也觉得,娘岁数大了,未必能照顾好儿子。既然你舍不得,那就由你来养吧!”
“你也不用想太多,这事由我来跟娘说。”
直到吴子安离去,俞映红都有些不敢相信,困扰自己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