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郁闷归郁闷,却不敢再对苏晴说什么了。
沈湛作为沈家的长房长子,年纪比他大,天赋比他出众,不论从哪一点都完美压制他。
而且沈湛从来不苟言笑,所以沈润还是很怕他这个大哥的。
一行人进了宋府。
最先迎上来的是宋府的老管家忠伯。
宋太傅年轻的时候娶过一房妻室,但是自从妻子故去后,他就再没有续弦,如今膝下无儿无女,府里除了忠伯,就只有两三个老仆从。
忠伯笑着迎上来道:“两位公子今日怎么一起来了?”
不等沈湛说话,沈润已开口问道:“忠伯,太傅的身体还好吗?”
忠伯叹口气:“还是老样子。”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为的宋太傅的病情。”沈润把宋柔介绍给忠伯,“宋姑娘医术精湛,说不定能治好宋太傅的病。”
忠伯看了眼宋柔,这些日子,给宋太傅诊治的大夫不计其数,所以他对沈润带来的宋柔不抱什么希望。
何况宋柔年纪不大,看着就不像是有经验的样子。
宋柔看出了对方的犹豫,但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便温声问道:“能让我见见宋太傅吗?”
人是沈润介绍来的,何况还有沈湛,忠伯看在后者的面子上,最后点了点头:“好,你们跟我来吧!”
忠伯掀起帘子,只见宋太傅躺在窗下的软榻上,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身子也虚弱的不行。
舌岩后期因为口舌溃烂和疼痛,病人只能进食些流食,所以消瘦是正常的。
宋柔看到宋太傅这个样子,却是吃了一惊,沈润只说宋太傅生了重病,但没说是什么病。
她还在疑惑,忠伯却已经挽起了宋太傅的袖子,好让对方把脉。
宋柔尴尬的摆摆手道:“不用号脉。”
忠伯有些诧异,不号脉的话,那还怎么治病。
这时候宋柔已经问道:“宋太傅是哪不舒服?”
她问的是宋太傅,但开口的却是忠伯。
忠伯道:“我们老爷得的是舌岩。”
这时候,躺在软榻上的宋太傅配合的张了张嘴,露出溃烂得不成样子的舌头。
宋柔看到这一幕,人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竟然是舌癌,而且看样子,已经到了晚期。
沈润其实也是第一次看到宋太傅的病症,他低声问道:“柔儿,怎么样,这病还能治吗?”
宋柔当即摇头:“如果是其他病,我可能还有办法,可这舌癌已经到了晚期,恕我无能为力。”
忠伯在旁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他之前没抱什么希望,但听到这话,还是叹了口气。
倒是宋太傅这个病人,已经看开了,眼神也不曾有半分波动。
沈润带着宋柔兴冲冲而来,原本指望她能治好宋太傅的病,如今自然是有些失望的。
他正要带着宋柔离开,就见苏晴往前走了两步,“我倒是有个法子能治这舌岩。”
忠伯不明白现在的小姑娘为什么都喜欢冒充神医,他淡淡道:“姑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沈润本来都要走了,听到这话便道:“苏姑娘,连柔儿都看不好的病,你又怎么能看好,就别上赶着添乱了。”
沈润说完,还看了眼大哥,本来以为大哥会附和他。
但没想到,沈湛是开口说话了,但说出的话却是在维护苏晴。
“忠伯,不妨让苏姑娘一试。”沈湛道:“我相信苏姑娘的医术。”
沈湛都这么说了,忠伯便点点头,那就让她试一试吧。
苏晴上前两步,刚才忠伯已经挽起了宋太傅的袖子,她便直接搭在病人的脉搏上,细细的诊了半炷香时间。
“怎么样?”忠伯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了,但看向她的目光,还是带着点期冀。
苏晴面色平静:“麻烦给我一杯水,最好是刚打上来的井水,没有井水,生水也行。”
忠伯不明白苏晴要水做什么,但还是去了隔壁的茶房。
沈润则皱眉道:“苏姑娘,宋太傅身份贵重,你可不能胡来。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到时候连累的可是我大哥。”
苏晴微微挑眉,“你不说,我还忘了一件事。我治病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打扰,你们无事的话,可以离开了。”
“我才不走。”沈润本来是想走的,但他不信苏晴真能治这病,所以便想留下来。
宋柔其实也有点好奇,想知道苏晴到底要用什么办法帮宋太傅治病。
苏晴淡淡道:“你要留下来可以。但待会儿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沈润更不解了,不明白苏晴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候,忠伯已经把水端了过来。
苏晴又同样叮嘱了忠伯一遍,还让他站得离宋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