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跳骤停,不打自招,“等等!还是奴婢来吧,脏了嬷嬷的手就不好了。”
她的心虚全写在脸上,苏晚吟心叹,柳氏这演技不行啊,难道是专糊弄苏晟,出了府就没半点可用之地?
如妈见她伸手过来,腾得背对着她,将衣裳护在怀里,拧着眉仔细摸索,众人也跟着屏息凝神。
怎么没有?
如妈神色一僵,又从头到尾搜了一遍,还不死心地抖了抖。
苏晚吟心口微紧,面上倒是没露半分慌张。但凡有一点漏洞,绝对逃不过程时安双眼。
“都是夏天的薄衫,嬷嬷看了好几遍,没有便是没···”
柳氏还没说完,“啪”一声从腰封里掉出个土黄色纸包,柳氏瞳孔一颤,只觉眼前发黑。
如妈眉头一松,冷冷瞥了柳氏一眼,打开纸包一看,里头是极少的一些粉色香料,香味劣质又冲鼻。
她只闻了一下便远远躲开,“夫人,就是这东西!”
程夫人和如妈都想不通她们布置好的房间,迷药和合欢香什么时候变成了苏照意带来的催情香!
眼下的局面也不容许她们细查,落实到外人身上总比证实是程夫人给自己儿子下药要好。
程夫人怒火冲天,气自己处心积虑安排的计划落空,又气程时安被个外室女捷足先登,纵然没做到最后一步,可这么多人都瞧见了···
她的儿子···身边连通房都没有的干净,就这么毁在那个贱丫头身上!
“来人!”
柳氏一听程夫人的口气就知苏照意不会被轻饶,慌忙扑到门前哭诉,“夫人开恩!意儿用香是不对,可这事也不是她一人就能成。”
“说白了,吃亏的是女儿家!她若不是喜欢程公子喜欢的紧,也不会不顾廉耻把自己献出去!”
“程公子救过意儿的命,还时常在人前护着她,真要计较起来,也是程公子给了她希望。”
“您现在一句话就想让意儿万劫不复,那奴婢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您儿子好过。”
柳氏决然拔下发簪对着自己脖颈,“就算意儿手段下作,可程公子并没有被控制手脚,他完全可以独自离开!可他没有,还在意儿身上留下许多痕迹。”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夫人还能将罪名算在意儿一个人身上吗!当然了,侯府的势力不是奴婢这种小人物能对抗的,但您若执意让我的女儿当替死鬼,奴婢即刻就死在这儿!”
“你!你···”程夫人被怼得说不出话,眼睛瞪得老圆,一肚子火气因柳氏手里的簪子不得不压住,“放肆,你们做下这肮脏事,还敢拿性命威胁侯府?”
柳氏可不像程夫人顾忌多,这会算是豁出去了,锐利的簪子抵上皮肉,一丝殷红晕了下来。
“奴婢只有这贱命一条,我们母女死在这儿也是被侯府逼的!程公子毁了意儿清白,她出去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奴婢万万不能看着侯府把所有脏水都泼给她。”
程夫人站不稳,半个身子靠着如妈,喃喃道,“反了,反了···”
苏晚吟没想到柳氏有这般破釜沉舟的勇气,倒是省得她推波助澜了。
她顺着披帛上的手看向程时安,“程公子就没话说吗?”
程时安早被她局外人的冷漠浇透了心,柳氏一个劲把他和苏照意绑紧,苏晚吟没有半点反应。
他落寞垂眸,“我说了你就信吗?我说我进来后就浑身失力,很快意识不清醒,我、我以为身边的女人是你。”
“若我知道不是你,就是死,我也不会碰她。”
苏晚吟不屑地睨了他一眼,“程公子但凡有些良心,也不至于现在说这么狠心的话,还想着和我庶妹撇清关系。”
“你是想逼死她,对吗?”
她的目光清澈而冰冷,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的寒意。
程时安支离破碎的心脏因为她的蔑视开始透风,“那你想我怎样?我···”
他哽咽道,“我要怎么做,在你心里才不至于是个薄情自私的人。”
程时安实在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他没有一刻不希望回到从前,自己在她眼里心里是挺拔骄傲的少年,这世上别人再好,也比不上他。
而不是现在,她可以平等的直视每个人,唯独对他不屑一顾。
苏晚吟清冷漠然,就算他跪下来哀求也不会心软,他方才怎么就能觉得那样主动挑拨自己的人会是苏晚吟!
然而后悔也来不及了。
苏晚吟拂开他的手,见披帛被捏皱,蹙着眉解下,她对衣裳都不能容忍一丝瑕疵,何况是人。
“程公子真是好笑,这话问我做什么,你该问我输庶妹想怎么样才能原谅你的禽兽行径。”
“出了这种事,你若不是狠心看着她死,便只有一种法子。”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