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耳坠当时在客栈被程听澜看到,顺子公公特意提醒她放在了雪园,程听澜怎么拿到的!
“独山玉的纹路不一样,程听澜找了铺子老板,在账册上找到是您买了这一副。也就是说,她那次在客栈见到与王爷亲密的女子就是苏小姐。”
“那段时间王爷整日带着您送的荷包,整个京城的人也知道王爷有了心上人,还把一条街的铺子都逛遍。”
雪境的目光和言语穿透苏晚吟发懵的灵魂和僵硬的身体,她不知该说什么,一抬眸眼泪先涌了出来。
雪境阅人无数,岂会看不出她的仓皇和内疚,可他狐狸眼微眯,勾出一丝嘲弄冷笑,“小姐不必怕,王爷让属下送您出京,自会想法子把事情摆平。”
苏晚吟颤抖着抹泪,可总也抹不干净,耳边更似有千军万马的嘈杂喧闹。
“我没有怕。我也不出京。你、你能让我见见王爷吗?”
雪境神色再度冷下来,“苏小姐,是属下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您见王爷做什么,是还嫌证据不够多?”
“陛下已经夺了王爷的印,锦衣卫腰牌也摘了。如果太子还有后招,王爷这些年的心血可能毁之一旦。”
雪境舔着后槽牙,“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不管怎样,王爷不会让你有事。”
苏晚吟半个身子靠着马车,当时被捅刀子都没觉得像现在这么软。
“我不走。”
雪境的心也不在这儿,看她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的样子,亦是一阵心烦,“随便你。”
说完就消失无踪。
等苏晚吟回过神,能勉强重新思考时,又在巷子口见到了程时安。
他从来不信她和裴明奕短短几个月的感情能超越她十三年对自己的喜欢,如今见她如行尸走肉般毫无生机光彩,心疼的同时又嫉恨不已。
“值得这样吗?他并不是因为多喜欢你,而是拖着你,就能让我恶心你,这样一来,苏程两家的隔阂始终都在。”
程时安想扶她,想把她揽在怀里宣示主权,让她认命,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苏晚吟一如既往躲开,哪怕被墙灰弄脏衣裳也不肯让他碰一下。
眉间的厌恶更是瞬间刺痛程时安,也让他的无能为力再次化为怒火。
他猛地抓住苏晚吟腕子,将她困在墙角,被迫让她看着自己,“苏晚吟,你是聪明人。你若选他,程家容不下你,陛下更容不下你。”
苏晚吟的视线和声音一样冷得骇人,“那敢问程公子,我还有什么更好的出路?”
“你们程家一边谋划,一边让你在我面前忏悔求原谅,可真是算漏无疑。”
程时安软了口吻,“我不知道这些,我是真心想和你重来。”
苏晚吟看着他,笑得十分凄凉,“那我回头,太子就能放过他?”
程时安闻言,眼里的火星子骇人,却因心头滴血般的疼无法对她生气,“我才是你喜欢了十年的男人,我才是你的夫君,才是你该不遗余力爱着的人!你为了他回头···”
“说的好像我才是破坏你们感情的人,但我不是。他裴明奕才是个混账!”
苏晚吟对他的回答难掩失望,“你又不能让太子放过他,我回你身边做什么?”
程时安快被她弄疯了。
他双手撑着墙,结实的身子几乎贴上苏晚吟胸膛,逼得她不得不侧首,眼睫像落在蜘蛛网上的蝴蝶,悲哀又无措的抖动着。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回到我身边才是对的,所有一切才能正确。他和太子之间的死活与你有什么相干,你以为自己是谁,拿自己交换他?”
“苏晚吟,你到底懂不懂,这场角逐里你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有了你,他们爆发的早一些,没有你,他们照样不放过对方。”
“你参与这些做什么,安安分分嫁给我不好吗?”
程时安说到最后,通红的眼里难得升起对她的疼惜,甚至恨不得把脑袋埋在她肩膀去恳求。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行?”
苏晚吟推开他的胸膛,力道大得像要挖穿他的骨肉才肯罢休,“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力气。”
“我就是抹脖子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苏!晚!吟!”
*
事情很快传遍京城,晋王被禁足清宁宫,朝堂动荡不安,一连多日吵得德庸帝头疼。
太子本以为后发制人能让德庸帝厌恶晋王,没想到本该斩首的刺客改为凌迟,发配苦寒之地的严太傅一家,身上又多了条永世不许回京的禁令。
太子没法和严太傅交代,又不敢公然为刺客敛尸,回去后大发雷霆在床上折磨了周静桐一宿。
“还想着老四呢?这次你又往他心上捅了一刀,他恨死你了。”
太子从她身上下来,随便丢了一块帕子给了她,“擦擦你那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