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月府上银钱紧张,佑哥儿哪来的银子逛花楼?”
苏晚吟慢悠悠看向柳氏,柳氏心头一震,浑身发凉。
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还意味深长看着自己···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旋即她又否定这个念头,这段时间苏晚吟都不在府上,怎么可能发现。
柳氏被看得心慌,摆出一副无辜,“大小姐看奴婢干什么?奴婢在翡翠院循规蹈矩,一心伺候将军,再没和东院来往,奴婢怎么知道少爷的事。”
苏晚吟啜了口茶,笑得更无辜,“我也没问柳姨娘,你急什么。”
“对了,前厅吵这么厉害,苏照意还睡得着?往常她最爱凑我的热闹,今日怎么不出来添油加醋。”
柳氏紧抿嘴唇,不知她究竟有什么意图,只道,“以前照意不懂事,奴婢训斥过她了。大小姐想教训她,明日也不迟。”
“那倒不必。不过···”苏晚吟拖长声调,柳氏揪紧心口。
“方才回来,见侧门有个女子帮程时安在雨里撑着伞,身量样子都挺像她的。”
柳氏慌慌张张看苏晟一眼,露了心虚。
苏晟眸光一沉,直言,“像什么样子!”
柳氏正要辩解,苏晚吟恍然道,“真是她!啧啧,怪不得程时安为救她丢下我。敢情她不但喜欢我的衣裳首饰,连人都喜欢得紧。”
“大小姐,照意只是感激程公子救命之恩,没有别的想法。”
“我也没说她有什么想法。”苏晚吟眼角微微上扬,勾出三分凌厉,“即便有也没什么,反正我和程时安的婚约也要取消了,她有本事嫁到侯府,我身为长姐必好好准备一份嫁妆。”
柳氏窘迫,又撞上苏晟埋怨的目光,心慌道,“大小姐误会。奴婢身份地位,不敢高攀侯府,就算您和程公子退了婚,照意作为庶妹也不能觊觎程公子,说出去叫人笑话。”
话音刚落,苏晟怒道,“还不叫人带她回来!站在外头是生怕别人瞧不见吗?”
不多时,苏照意不情不愿跟着管家回来,心里还想着程时安魂不守舍的样子,自己也跟着难过。
都怪苏晚吟!
她恹恹到了正厅,见苏晟也在,忙挤出天真烂漫的笑容行礼,“父亲···”
刚一开口就被旁边儿跪着的蔺婆子指证道,“将军!就是二小姐给佑少爷银子,少爷才整日留恋花楼。”
苏照意怔愣当场,柳氏早急了,“胡说八道!逛一趟花楼要不少银子。”
“我们母女月银就那么多,顶多做两身衣裳,哪有多余的钱给少爷消遣。究竟是谁让你污蔑我们的!”
她意有所指看了苏晚吟一眼。
等苏照意回来的功夫,是苏晚吟又提起苏连佑打赏花楼女子的事,董氏在引导下也将佑哥儿犯错的根源推到银钱上。可自从她们和林氏交恶,日子就过得格外紧张,她哪有钱给儿子消遣。
老太太平日接济二房,就怕苏连佑不学好,银子都给到董氏手里分配。
于是苏晚吟便叫来苏连佑院里的蔺婆子,三两句将人吓住,正巧苏照意过来,蔺婆子就实话实说了。
蔺婆子佯装恭敬,无奈道,“柳姨娘,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您是非要奴婢把什么都说出来才死心吗?”
“谁不知道您这段时间一个劲儿养身子,坐胎大夫都请了好几个,巴不得生个儿子母凭子贵。”
柳氏被说中心事,脸红脖子粗,又气又怒,索性也承认了,“我正值年轻,为将军开枝散叶是应该的。”
蔺婆子又道,“那您也不能这般害我们少爷!”
“二小姐一直给少爷塞银子,还说就该活得随性自在,前几日又帮少爷出主意怎么哄花楼的姑娘,不是害人是什么!”
“奴婢劝少爷离翡翠院远些,少爷还骂了奴婢一通,伺候少爷的几个丫头都知道这事,奴婢有没有乱说一问就知道。”
董氏一听竟是苏照意撺掇自己儿子不学好,把眼泪一抹,咬牙切齿,“佑哥儿碍着你们什么了!你们居然如此恶毒毁他前程!”
“上次你们陷害大小姐不成,又来害我儿子!自从你们进府,苏家一日不如一日,你们两个扫把星!”
老太太指责苏晚吟还有所收敛,对于柳氏和苏照意就没什么顾忌了,但转念一想,她们如何有这个胆敢动佑哥儿,还不是苏晟的意思?
下一秒,苏晟措不及防挨了一拐杖,回头就被指着鼻子骂,“你的心让狗吃了!佑哥儿好歹叫你一声大伯,他可是苏家的香火!”
“你指望这个娼妓给你生儿子?就算她能生十个八个也是叫人唾弃的娼妓之子,如何能与佑哥儿相提并论!”
苏晟被打得大腿抽经儿,听得一肚子火,“我没让她们这么做!”
转身瞪着瑟缩在柳氏身后的苏照意,喝道,“你从哪来的银子给佑哥儿挥霍?如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