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吟确定没弄脏裴明奕外衫,才重新叠好留在轿子里。
张妈用斗篷护着她进了府,又吩咐人给轿夫拿了赏钱。
回房路上,张妈小声道,“小姐,星临上午抓了两个贼。”
“将军府还能进贼?”苏晚吟还不知道是冲她来的,打趣道,“外头都传咱们揭不开锅了,居然还有人来偷东西。”
张妈神色凝重,“不是外头来的!星临发现后跟着两人,他们熟门熟路找到夫人和小姐私库。”
苏晚吟冷哼一声,“人呢?”
“星临亲眼看着他们撬开锁子拿了东西,才露面把人控制,不是府里下人,面生。”
“十有八九是东院干的好事,就等您回来审问,拿着证据好找她们理论。”张妈咬牙,这几日将军看望夫人总会提起老太太那三样东西。
夫人始终不松口,东院指定是坐不住了。
苏晚吟摆摆手,“不用来见我,直接把人交给官府。”
苏晚吟回房换了衣裳,如烟煮了热乎的红糖姜茶,还抱了个汤婆子让她暖肚子。
可效果甚微,她还是身上冷,小腹乃至整个后腰都不舒服。
“如烟,你去打听打听太子妃怎么样了?王爷刚才那么着急,别再和太子起什么冲突。”
说完又觉得多余,裴明奕并非冲动之人,哪里需要她惦记。
*
东院。
薛婆子跪在地上,面上是前所未有的慌张,“老太太,大小姐把人送到顺天府去了!这、可怎么办?”
老太太嘴角抽搐,“谁让你找的人不中用!明知她身边有锦衣卫,就不知道先把人引开!”
“大小姐一早出去,奴婢以为他跟着走了···”
薛婆子也觉得自己见鬼了,那人寸步不离守着苏晚吟,怎么会没跟出去?
“怎么办?要是他们招出奴婢,老太太您也逃不了干系啊。”薛婆子也不怕惹怒老太太,反正她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这时珍珠打听消息回来,惊慌道,“老太太,顺天府的人正往这儿走呢,听说还带着锁链,怕是来拿人了。”
“啊!”
薛婆子一翻白眼,吓晕了过去。
老太太跌坐在椅子上,拐杖都驻不稳了,“我去找苏晚吟。”
珍珠搀着人到了银晖园,苏晚吟脸色略白,“祖母怎么有兴趣来我这儿?”
“你少装蒜!”老太太心里虚,嘴上一贯不饶人,“赶快去顺天府撤案,别让官兵过来!”
苏晚吟不紧不慢洗茶,故作疑惑,“祖母说什么呢,晚儿不懂。”
老太太疾言厉色,“不是你把人送到顺天府说家里遭贼了,这会儿官兵要往府上来!你非要与我过不去是不是?”
苏晚吟目光一利,“祖母这么着急,您认识那两个窃贼?”
老太太咬紧牙根不语。
“该不是祖母唆使他们来偷我东西?”
“你少胡说八道。”老太太气得肺都快炸了,却不能奈她分毫。
“这两人熟门熟路找过来,必然有人和他们里应外合,您别急,让官兵挨个审问,定能把家贼捉出来。”
老太太出了一身冷汗,还要挨个审问?
她急道,“没有家贼!那几样东西也还在,你并没有损失!”
苏晚吟嗤笑,“祖母怎知是哪几样,怎知我没损失,又怎知没有家贼。”
“我!”老太太气急败坏,快被逼疯了,“你到底怎样才能撤案?”
苏晚吟也不再和她兜圈子,“我丢了不少金饰,除非有人双倍赔给我。”
老太太瞠目结舌,她这不是狮子大开口!
“我根本没让他们拿首饰,就只拿那三个摆件而已!你别讹我。”
话一出口,老太太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要不是小腹难受,苏晚吟指定要笑得合不拢嘴。她意味深长看着老太太,拖长调子,“原来真是祖母偷我的东西。”
不多时,如烟从老太太库房里挑了十几样首饰回来,盒子放在桌上都沉甸甸的。
“奴婢已经给珍珠姐姐塞了两副镯子,其他的都带回来了。”
顺天府并没派人来苏家,不过是苏晚吟让珍珠诓老太太和薛婆子的。
“老太太东西真不少,虽没什么稀罕货,可有好几匣金子呢。”如烟想想就来气,“都是这十年在夫人身上吸的血。”
苏晚吟沉眸,“不急,总要让她们都吐出来。”
如烟又道,“也不知老太太是故意哭穷还是怎么,她说丢了好几样东西。”
苏晚吟没当回事,讥讽道,“回头问问祖母,要不要请官兵帮她查查。”
*
一直熬到天黑,苏晚吟才觉身上有了暖意,肚子也没那么胀痛,只不过还是浑身疲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