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赵氏忍不住了,冷哼道:“丹丫头,你已上京多日,怎今日才来娘家看望,这于理不合吧?”
“我昨日刚去了沈府,婆婆也未曾说我来得晚呀。”她眨眨眼睛回道,“难不成是太太您想我了?这就怪了,我在府里时你也未曾与我多亲近,这念想从何而来呢?”
丹娘一脸困惑,好像真的很纳闷似的。
赵氏被噎得不轻,顿时说不出话来。
支支吾吾一会儿,她又说起另外一件事:“这便罢了,我问你,赵真儿可在你府里?”
“在啊。”丹娘大大方方地承认,“真姨娘已被李家撵了出来,这是切结书。”她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一纸文书,“我让府里的人抄了一份带来,老爷和太太尽可瞧瞧。”
赵氏再也没想到对方会出这一招,还未反应过来,切结书已经送到眼前。
宋恪松也跟着看了两眼,只看了前面两段话,他便不忍继续看,满脸嫌弃地转向一边。
赵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到底是她娘家姑娘,即便是庶女,也是姓赵的,她如何不觉得丢人……偏偏丹娘这丫头竟然将如此丢人的事情大大咧咧摆在明面上来说,倒让她一早预备好的说辞派不上用场。
丹娘慢悠悠地吃着油焖茄子,余光细细打量着赵氏的脸色,心底冷笑连连,想来一招先发制人打压她,也不看看自己手里的板子硬不硬。
一时间,筵席之上一片沉默。
末了,赵氏才磕磕巴巴地说:“我与你说赵真儿的事情,你怎……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正是要跟您说,怕您不清楚犯糊涂才要拿出来的呀,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写在上头了,说出来多不美,反倒影响咱们一家子的心情。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躲是躲不掉的,我想问问太太——这赵真儿,我回头把她往哪儿送呀?”
丹娘边说边轻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