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中君,齐文同班同学。他也是沙河沿本地的学生,家在镇里西边住。
沙河沿镇以横穿镇中间的马路为界,分了东西两片。
东边这边是新街区,住的基本都是政府和单位上班的人员,还有很多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也在东边买了地皮新盖了房子。
西边那片,是老街区,剩下的都是些家庭条件不太好的,以及一些老住户。
虽然穷,但是他们那边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好喝好赌,还见不得别人好。
学校里也一样,东边的学生和西边的学生很少在一起玩,而且两边的学生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东边的觉得西边的素质低,爱惹事生非,西边的觉得东边的太装B,瞧不起人。
这个许中君,之前家里条件并不好,在班级也是独来独往的,不爱和人接触,学习成绩也不好。
直到去年,他哥从山东打工回来,挣了不少钱,家里条件才好了些。
随着家里条件的变好和年龄的增长,许中君也萌生了青春期的幻想,他暗恋上了班里的崔玉霞。
但是小男生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越是如此,越是迷恋,已经快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崔玉霞不经意的对他笑一下,他都要回味好几天,觉得是对他有了那方面的意思。
偏偏这时候,齐文和崔玉霞结成了学习对子,天天腻在一起,他每天看着齐文和崔玉霞在那旁若无人的欢笑着,心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之前,他对齐文就看不惯,认为他仗着条件好,太能得瑟了,但是两人没有什么矛盾冲突,所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但这次不一样,妒火烧的人面目全非,他偏执的认为是齐文抢走了他的心上人。
为了吸引崔玉霞的注意,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他开始学着抽烟,喝酒,打架,欺负同学,想以此展示自己男人的魅力。
可惜崔玉霞天天被齐文缠着,根本没注意过他。
堕落没有迎来美人的青睐,反倒是让他在初二年级混出了点名声,很多同学都知道继王青龙之后,一班又混出了一号人物,许中君。
这些,齐文还都不知道,他也不关心这些事,他的注意力都在崔玉霞身上呢。
直到12中旬的那一天,班级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这天中午的时候,他的好哥们,张天诚跳楼了!
齐文因为家在本地,中午回家吃饭,顺便歇一小觉,下午1点才去学校。
一进班级,就听见同学们在议论纷纷,说张天诚从新教学楼的二楼跳下去了,现在在镇卫生院住院呢。
齐文有点懵圈,怎么好好的就跳楼了呢。他赶紧去找孙世华了解情况。结果孙世华也不在,听说去照顾张天诚去了。
齐文顾不得上课了,匆忙让纪律委员给班主任带个假,自己一溜小跑着去了镇卫生院。
打听着找到了张天诚住院的房间,进去一看,这哥们造的灰头土脸的,右脚已经打上了石膏,躺在病床上呢。
孙世华坐在床边,看齐文来了,打了声招呼。
“咋整的,你干啥跳楼啊?现在咋样了?”齐文上来就焦急的问道。
这种上辈子未曾发生过的事,让齐文逐渐有了脱离历史走向的无力感和焦虑感。
“别提了,这个许中君,真不是东西。勾搭外班的欺负咱班的同学。”孙世华在旁边愤愤不平的说道。
“什么?咱班的许中君干的?到底咋回事?”齐文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没啥大事,大夫说是脚骨骨折,脚后跟骨裂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其实是这么回事。”张天诚嘴角有些红肿着接过话来,慢慢说起了事情经过。
原来,张天诚之前和三班一个叫的郭小天在走廊里不小心发生了身体上的碰撞。
这个郭小天家也在西片,是和许中君一起混的,人长的不大,脾气挺大,这一阵子在学校也是吆五喝六的,觉得自己也是个人物。
本来两人就是无意间撞了一下肩膀,但青少年那争强好胜的荷尔蒙作怪,郭小天非觉得是张天诚不服,故意撞他的,当场就揪着张天诚问他几班的,还要揍他。
张天诚本来就虎了吧唧的,哪受得了这小个子的气,也没惯着他,两人支巴的时候,一个大背,结结实实的摔了郭小天一跤。
郭小天见打不过张天诚,站起来扔下几句狠话,说要找人揍他啥的,就走了。
张天诚也没在意,以为他只是说点场面话,找点面子而已。
谁知道,这小子真记仇,不仅记仇,还蔫坏。
他打听到了张天诚是初二一班的,就去找了他大哥许中君,添油加醋的讲了他怎么被张天诚打的。
为了拉仇恨,他还莫须有的说提了一班许中君的名字,但张天诚不给面子,提人非但没好使,反而还被狠狠摔了一跤。
许中君听完脸色很不好看,这个张天诚是跟着齐文玩的,和齐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