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茗兴致盎然:“可是那两年前的金榜探花、如今在翰林院做编修的郑苑霖郑大人?”
老板击掌应和:“正是,那可是位顶顶优秀的人儿啊。不止能文能武、才华横溢,还品行高洁、芝兰玉树,更加长得如天仙一般,世上难求啊。”
柳秋茗:“哎呦,遗憾呐遗憾,刚刚他从身边掠过,我竟没注意看他容貌,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都叫我错过了,真真遗憾!”她捅了捅李二莲,问道:“哎,你可看清了?给姐姐形容形容。”
李二莲正自走神,闻言沉思片刻,不答反问:“我怎么觉得这名字似曾听闻?”
柳秋茗暧昧地冲她挤挤眼:“郑探花自然芳名远播,这满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哪一个没听过呢?你准是什么时候背着你家梁相公偷偷打听过人家的新闻轶事吧?”
李二莲轻轻拧她的脸,反击道:“这种偷花闻香的勾当也只有柳姐姐这等不拘小节的豪迈之人敢干得,
妹妹我可没有这般勇气。”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朝华公主与郑探花的茶余谈资被两个女人扯来猜去,不一会儿就转移了话题。
待到柳秋茗执意送李二莲回家,日头已然西斜落地,只剩下大半个橘红的圆日挂在天边,梁雨川似是一直等在家门口,听见李二莲说笑的声音便急不可待地出现,却在见到柳秋茗时刹住了脚、绷住了脸,立马切换成乖觉的样子。
柳秋茗抬着下巴道:“好了,娘子我给你送回家了,你们小夫妻自去亲热去吧。”然后她冲李二莲露出期待的目光,说道:“明日卯时三刻,我派车来接你。”
李二莲也冲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说道:“尽管放心,待东西做出来,绝不让你失望。”
小姐妹俩对暗语似的你来我往,依依不舍地告了别,梁雨川揽着李二莲回家时,不由好奇问她明日要去做什么。
李二莲只跟他说:“相公只需顾好学业,其余诸事都不必操心,全由为妻做主就好。”
梁雨川还要再问,李二莲就跟他板起脸来,拿师老责罚他的事噎他,看准了以梁雨川的自尊心绝对要顾左右而言他,进而再不敢招惹李二莲问刚刚的话题。
待到晚间两人即将就寝,梁雨川想起此事越想越觉担心,又怕李二莲还拿关禁闭的事来搪塞,就摆出了对付李二莲的杀招,吹胡子瞪眼、不容抗拒地警告:
“少跟那施柳氏接触,近墨者黑,你可别沾染一身泼妇习气回来!”
知李二莲者莫若梁雨川,这脸色一摆、语气一变,还真把李二莲给唬住了,小娘子又是端洗脚水又是铺床更衣地伺候,好话说了一大堆,见梁雨川面容稍霁才将提着的心放下来。
可没过多久,李二莲忽地反应过来,默默问自己:“我做错啥了?”扭头去看梁雨川,却见他老神在在、口哼小调,整个一大爷模样,顿时气冲脑门,一个鸡毛掸子甩过去:
“什么叫泼妇习气?”
梁雨川吓了一跳,愣愣看向发怒的小妻子,定在躺椅上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只听李二莲掐着腰过来蹦豆
子似的质问:
“嗯?你倒是说说看,柳姐姐她哪里泼妇了?”
梁雨川心道不好,自己竟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得意忘形给了李二莲回神的机会,现下他自觉没理,只好调整策略,缩起脖子避其锋芒,以不动应万变。
李二莲:“柳姐姐只不过为人直率了些,若不是她家那施靖杰惯于胡天胡地、不思进取,她哪里会做到这个份上?还不是给逼的!”
“再说了,我行得正坐得端,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我自己清楚的很,用不着你来管束,倒是你,成日里和那帮狐朋狗友喝酒吹牛,才要好好反省,记得要时时刻刻警示自己,千万别学了别人的坏处,染上一身纨绔败家习气!”
论嘴炮,梁雨川有时候还真不是李二莲的对手,尤其好男不和女斗,对自己的妻子,他总得让着点。
许是昨晚被教训的够呛,今早李二莲带着黄鸠鸠和两大包东西坐上柳秋茗的马车时,梁雨川只是不住地拿委委屈屈的目光目送李二莲,却再不敢说什么反对
的话。
“娘子走了,留我一个人去赴曹家的宴会吗?今晚可有不少好友在场,大家都会带着家眷…”
李二莲将走时,梁雨川透过车帘抓着李二莲手说着。
李二莲没给他留情面,抽回手说:“宴会不是在晚上吗,我日落前回来不就行了。”然后便对车夫吩咐一声,弃翘首哀怨的梁雨川而去了。
柳秋茗今日带李二莲去的地方,是一家正待转手的店铺,那店铺面积不大,店后只有一个十平米见方的小隔间,用来看店居住,店前也只容得下占据三面墙的货厨和店前的柜台,又因为地理位置不甚繁华,来往行人较少,这店铺的转卖告示贴了半年有余,迟迟未找到合适的买主。
柳秋茗财大气粗,大手一挥,昨晚便叫小厮去签了合同,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