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施靖杰的管教权就转移给了柳秋茗,柳秋茗一方面对丈夫恨铁不成钢,唯有努力鞭策才能督促其上进,一方面也是公报私仇,天天一睁眼看见施靖杰就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他抛下新婚妻子出去包花姑娘,她也不至于说出狠话,将自己逼到这份上。
而施靖杰,在柳秋茗发下誓言,将半死不活的他从祠堂的长凳上解救下来的那一刻,就彻底爱上了这个脾气不同寻常的妻子,爱得深刻沉醉,爱得心甘情愿。即使柳秋茗常常对他恶言恶语、动辄扬鞭就打,他也无怨无悔,甚至像个抖、M似的凑上去求狠狠爱抚。
于是在这样的奇葩夫妻关系中,施靖杰过上了水深火热的埋头苦读生活。
家中请来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也和柳秋茗串通一气,俩人变着法儿地、轮着个儿地调教他,每天几时起床、几时睡觉、几时吃饭上厕所、几时读书、几时做策论都做了严密而完整规划,一旦施靖杰哪一样做错
了,哪怕只是拉肚子迟到了两分钟或者策论里写了个错别字,柳秋茗的藤鞭便会出现在屁股上,打得比施老爷还狠。
这样刻板规律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半年后的童试小考,对于从小放荡惯了的施靖杰来说,期间不可谓不痛苦,不可谓不折磨。但是,或许是爱情的力量,他到底是坚持了下来,还得到了非常完美的回报。
当然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尽管柳秋茗的管教密不透风,施靖杰也会有趁其不备偷摸放纵的时候,每每被柳秋茗发现,免不了又是一顿藤鞭加身,久而久之,施靖杰竟被打成了习惯,有时候半月不挨打就觉得生活似乎缺少了什么,让人五脊六兽的。
好在半年后,施靖杰终于考过了童生,称得上秀才之名了。
在这之前,他可是在童试这一环节上栽了不下六回,家里人几乎不对他报以希望,就连教书的先生也是辞了一个又一个,这一次终于考上,不止施靖杰两口子高兴,施老爷更是乐开了花。
老爷子夸完儿子夸儿媳妇,夸还不过瘾非得要给赏,赏了柳秋茗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不够,更命人去北部买了三个壮婆娘、三个壮汉子,一水儿的草原奴隶,力气和性子一致的彪悍,专门用来帮柳秋茗管教施靖杰的。
而那根宗祠里施家法用的藤鞭,也特意赐给了柳秋茗使用,并发下话去,在施家,这藤鞭就堪比皇帝老爷的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意思就是以后柳秋茗可继续行使管教施靖杰的权力,并且不必再向长辈征求同意,家里更不会有人因此而为难她。
李二莲听后才明白,难怪柳秋茗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对自家相公非打即骂,原来是得了家中公公的口谕。
两人从家门口逛到闹市,看过了路边小摊也进过了高门槛、大门脸的店铺,柳秋茗大包小包买了一堆,李二莲却因为囊中羞涩不敢花钱,柳秋茗见不得朋友委屈,好几次要替李二莲付钱,都被李二莲挡了回去。
“不瞒柳姐姐,今日我原是想出来考察一番,将来好做点生意,为家里添些进项。”
柳秋茗听了,跳起来责怪:“怎么不早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你想做什么生意尽管道来,我帮你去办,不过是一句吩咐的事儿。”
李二莲:“我自然知道施家是大商贾人家,也不拘麻烦姐姐,只是我这生意比较特殊,天下诸人少有见过,恐怕不合大众口味,销路难以开拓。”
柳秋茗不以为然:“只管道来,一切交予姐姐。”
李二莲无奈,只好与她细说其中难处,得知是要做辣椒制品的生意,柳秋茗惊讶道:“怪不得你为难,我听阿杰说了,那些红通通的菜着实要命,他那条身经百战、遍尝天下美食的舌头尚且无法承受,遑论别人了,看来你这生意确实不大好做。”
李二莲:“我也知不容易,但还是想试一试,辣椒虽味道独特,但在众多调料中确实有其独到的吸引之处,初尝之下虽不太能被接受,但吃的多了、习惯了,我相信定会俘虏大多数人的口味,能够在京都甚至是全天下的饭桌上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不知她哪来的自信,却欣赏她这份坚持,柳秋茗没吃过辣椒,便也不清楚辣椒是否会如李二莲所说将来
会销往全国,她只是勾起李二莲的手臂,与她肩并肩,给与她无条件的支持:
“附近正好有两家施记的酒楼饭馆,我这就带你去考察。”
柳秋茗大手笔,进了馆子便包雅间,坐下不用叫就有人赶来伺候,她没看菜单,只说让将店里的拿手菜各上一份,唬得跑堂的小二再三确认,生怕这位活祖宗是来败家的。
柳秋茗原本是不理这茬的,她在自家店里吃饭向来不掏钱,但为了不使李二莲感到抱歉与拘束,她便十分善解人意地让丫鬟先在柜台上压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
菜上来后,李二莲一一尝过,发现这京城的菜与她预估的差不多,精致、清淡、庖制繁琐,味道也是没的说。
她要柳秋茗将厨师和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