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晏明张了张嘴,又不知该如何开头,只好费劲地闭上了,他转身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李二莲只好跟在他身后。
“过两个月士哲和孙小姐成婚,你会去吗?”
为什么把她叫住却只跟她说这种不痛不痒的话题?李二莲目不斜视,只说了一个“会”字。
“你、你有什么感想?”
好没头没脑的问题,李二莲能对别人的婚姻有什么感想呢?
“希望他们俩婚后幸福。”能说的也只有这个了吧。
靳晏明点点头:“我也是。”
他突然抬起的眼睛,眸光明亮得如同心无杂质的孩子。“我还想…想到自己的。”
“你也想结婚了?那就赶紧让靳叔帮你操持吧,不知哪家女孩子有幸能得你一生爱护?”李二莲赶紧堵
住他的话头,力图把自己从靳晏明的结婚对象里摘出去。
“其实我、其实…”靳晏明对上李二莲,一着急话就说不清楚了,他捏着拳头为自己打气,终于才把话说完整:
“其实我是想问你,你有没有也想…”
“我想这个干什么?我才几岁呀,不着急的。”轻松的口吻,希望能带动轻松的气氛,李二莲的笑容不达眼底,显得没心没肺。
“也该着急了。”靳晏明说:“在咱们丰承县,女子十三四嫁人的很多呢。”
“淑姐姐十七才出嫁,我学她。”李二莲道。
“可是孙小姐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定亲了呀。”靳晏明有些急了。
李二莲不忍心伤害他,只是有些事情早些说清楚才能避免更深的伤害。她抬头认认真真地说:
“我还定哪门子亲呀,你不是知道的吗,我和梁雨川早有婚约的。”
靳晏明更急了,脱口而出的话终于把今天的重点指了出来:“可他已经几年未曾回来了,说不定早在祁门又有了意中人!只把你晾在这儿还不知情。”
李二莲眉头微皱,不喜欢他这样没凭没据的猜测,面露愠色道:
“感谢你这么关心我,也很惊讶原来你一直关注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过我和梁雨川的亲事是双方父母定下的,轻易不能更改,就算他有了别的意中人要把我一脚踹开,那也得亲自当面与我、与我爹娘说清楚,绝不会一直这么拖着的。何况,何况这只是你空口白牙的臆想,难道你见过他,看到他喜欢上别的女孩了?”
靳晏明的头又低下了,在李二莲咄咄逼人的语气中,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欠妥当,喏喏说了句“抱歉”。
“如果没有别的事要说,我这便走了,谢谢你的羊奶,再见。”李二莲跨步从靳晏明身侧走过,不再看他满是纠结和歉意的脸。
她听到靳晏明在身后说“等等,我还没说完”,可她坚决地没有回头,她现在心情有些差,实在没有耐心与他耗着。
骡车越走越远,靳晏明一腔惆怅,满腹情伤,却只能望着那人的背影喃喃自语:
“我喜欢你,比梁雨川更喜欢你。”
回家的一路上李二莲浑身都在散发郁闷的气场,小脸蛋耷拉着,嘴角差点都能下垂了。
黄鸠鸠的鼻子一直被奶香袭击,馋的她都想一头扎进那奶桶里去。她皱着包子脸委屈巴巴地对李二莲说:
“小姐不高兴,鸠鸠也不会高兴,小姐心里藏着事,鸠鸠心里也跟装了个秤砣似的难受的很。”
李二莲嘟着嘴抬眼皮看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摊着靠在了骡车后面的护栏上:“你自高兴你的,学我做什么?”
黄鸠鸠趴在李二莲的膝盖上睁着萌萌的大眼睛说:“是小姐说的,让我多向你靠齐。”
李二莲嘟着嘴被逗出个笑模样来,呼撸下黄鸠鸠松软的头发,说道:“我是让你别总顾着吃,也多跟着我做些活计,学点儿生活技能,谁让你学我不高兴了?”
黄鸠鸠歪头:“可是小姐在愁什么呢?”
李二莲嘟嘴变瘪嘴:“你未来姑爷不露面、不来信,八成是人间蒸发、撒丫子跑路了。”
“小姐说梁少爷呀?”
黄鸠鸠对梁雨川很是好奇,她进李家的时候,梁雨川早就跟着亲爹去了祁门关,只在前两年过年节的时候回来过,后来便只凭每月一封的信笺刷存在感。
对于黄鸠鸠来说,这个素未谋面的姑爷是个很神秘的人物,每次梁雨川来信,她家小姐都会表现出点儿情绪上的莫名激动或者行为上的出人意料,弄得她也渐渐开始期待从祁门关的来信起来。
“他跑什么?”黄鸠鸠不解,家里有个未过门的现成媳妇守着都不要,是缺心眼吗?
“想来是你家小姐我越长越丑,他嫌弃了吧。”李
二莲望天忧叹。
“胡说!”黄鸠鸠傻乎乎地乐了:“小姐虽不是美艳无双,那也是小家碧玉呀,哪里丑了?”
李二莲不太满意她的形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