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们面子,谁给我面子?你们还是走吧,我要去洗碗了!”春妹说,见姨妈许秀成和老媒人覃秀姣都坐着不动。
春妹又说了:“你们不走,我走!”说完春妹便拿起吃过饭的碗筷,走出宿舍去洗了。
在一个公用的水龙头洗了碗筷,春妹没有像往常一样,拿着碗筷去学校食堂里放。以备下一餐吃饭用,自然是不想听厨房那几个女人啰嗦打鸡让猴看了。
而是躲在一个墙角看看姨妈许秀成,和老媒人覃秀姣走不走出她的宿舍,何时走出她的宿舍。
这人呐,一旦被人群起而攻之,刁难排挤了。往往都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味道,既而对什么都有点疑鬼疑神的!
“他许姨,这可怎么办?”看见春妹说一声便拿碗拿筷出去了,老媒人覃秀姣摊开双手问。
“他覃姨,你问我,我问问谁?”姨妈许秀成很无奈地说,看见外甥出去了,很可能她们不走是不会回来的,也傻了眼。
“唉,你这外甥女,外表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这样倔犟呢,一点也不听劝?!”老媒人覃秀姣长叹一口气说:“老婆我做了半辈子的媒,就没有见过这么不听劝的姑娘。放着好好的后生,好好的家庭不选。偏偏要下走嫁到村上去,难道那个罗衰仔真的好得生花不成?”
“他覃姨,那个罗衰仔真的很好。不但人长得很帅气,而且还很有本事。医术那可是地方上一流的,你没见着,见着就知道了!”许秀成言不由衷说。
她还想夸上两句,老媒人覃秀姣却抢先问了:“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不把外甥女介绍给那个罗衰仔,却要介绍给痞子似的黄鼠狼?”
“唉,不是没办法吗?他们姑妈天天催,扫不脱的螺蛳盖嘛,谁叫我是人家的二舅娘呢?”可能是同病相怜吧,许秀成不由倒起苦水道。
她很想把大姑姐曾明英,一而再再而三要她做这个介绍人说了出来。一想却变成问了:“他覃姨,我的难处恐怕也是你的难处吧?咱们半斤对八两一样的啰!”
“他许姨,我可和你不一样。你那可是外甥郎对外甥女,我和熊老师这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啊!”老媒人就是老媒人,覃秀姣拒不承认与许秀林同病相怜。
其实她和许秀成真的是半斤对八两,同病相怜,贺秀兰一旦喊不动她覃秀姣,便打电话给她的男人卢校长。她的男人卢校长便以丈夫的身份,压迫她为熊家跑腿来找春妹了。
就拿今天来讲,狗熊熊志雄来请春妹去赴宴,春妹不去。回去哭哭啼啼讲给贺秀兰听,贺秀兰便给卢校长打电话了。
卢校长接了电话,除了按照贺秀兰的吩咐,找来教导主任和亲近的老师去恶搞春妹以外,又叫他的妻子覃秀姣来劝春妹回心转意了。
像这样的事覃秀姣怎可以在许秀成的面前承认呢,一承认不就等于是个专门拍领导马屁的人了?!
“是吗,他覃姨你真的是和熊家八竿子都打不着啰?那你干嘛一次一又一次来为熊家跑腿?难道不是怕人家熊家给你男人小鞋穿,吃不了兜着走吗?”许秀成忍不住把谜底也给抖了出来,很想说什么人呢!到这个时候了还和我唱清高,可是她没有说着。
“他许姨,有点危言耸听了吧?难不成他熊家还能把我家男人给吃了不成,我为这样跑腿,纯是想成就一桩好事,从中捞红包和大膀蹄罢了,我就是个做媒的嘛!”
都到这个时候了,覃秀姣还装逼承认自己是熊家逼来的跑腿子。许秀成说:“他覃姨,这么讲我们没话可讲了,我走了!”
“走了,走哪去?”看着许秀成生气,覃秀姣问。
“回家呗,还能走哪去?”许秀成说完便走了,覃秀姣追出来问:“你走了,那阳老师的宿舍没人看,失东西怎么办?”
“你不认得帮看吗?”许秀成说完头也不回走出门去,回河西大姑姐曾明英那复命去了。
“你会走,我认得走吗?”覃秀姣说了也走出门去了,想想回身帮春妹带上门也去给熊家复命去了。
看着姨妈许秀成和卢校长夫人覃秀姣都走了,而且都望不见人影了。春妹这才从站着的墙角走回自己的宿舍,推开掩着的门拿碗筷进去放。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宿舍一下也跟着暗了下来。春妹把碗筷留在一个旮旯,便躺床上假寐了。
几天的经历一下像是放电影一样,一一出现在她的脑海这块银幕上。
先是她跟着陌生哥从市里回来,一心一意要给表姐许会宁看病。没想到表姐许会宁却以母亲生病为由,把她骗去了卫生院。
母亲并没有生病,而是装病把她骗走的。目的是逼她在狗熊和黄鼠狼中间二选一,她不从,母亲便以死相逼,她心一软就跟母亲回家了。
接着她就被软禁起来了,七大姑八大姨是一番说教。她不听劝,死心塌地就认定陌生哥。结果吃喝拉撒在房里近一个礼拜,成了当年外婆的翻版。
随后是狗熊和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