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是你!”听见有人喊,还是一个女声。春妹回过头见是姨妈许秀成,便问了。
“对,是姨妈喊你!人家刚刚去学校找你,老师说你过西河来了。礼拜天不回家,你来河西干吗?”许秀成边跨下单车边问。
“噢,有个同学叫去她家里,人家就来了呗!还在那吃了一餐饭!”
“什么同学,男同学还是女同学?!”许秀成连忙问,样子敏感又有点滑稽。
“女同学,怎么了?!”春妹说,她当然不能,也不愿意把去狗熊家里吃饭的事讲出来了。
“这就好!”许秀成想说吓死宝宝了,可是她没有说着。却道:“上单车,跟姨走?!”
“去哪里?”春妹问,姨妈许秀成说:“上单车,去了不就知道了!”
“不讲清楚不去,人家还想回家呢!”
“哄鬼呢,早不去晚不去!姨妈来喊你,你才讲回家。这么晏了才回去,是回去讨火,还是住一夜,住一夜明早你来得行学校啰?”
“扯,我看你就扯吧!晚了,上单车跟姨妈走,快点!”许秀成一手推单车,一手就来拉春妹了。
“刚刚人家讲了,不讲清楚,人家是不会跟你走的!”春妹连姨妈也不叫了,挣脱姨妈许秀成伸抓着她的手说。
“好,那到一边去姨妈讲个清楚给你听!”站在路中间不好说话不算,还影响交通,所以许秀成说叫到一边去。
许秀成说了,就先推单车到西边的一根电杆下。已经稍稍有点偏西的太阳,正好让一排高高的院墙给挡住了。电杆树下既遮阴凉,也没有店面和人走,正是最好说话的地方。
“姨妈问你,和树雄谈得怎么样了?”架好单车,春妹跟着过来了,许秀成就问春妹和丈夫的外甥黄鼠狼恋爱谈到什么程度了。
“不怎么样,还是老样子!”春妹说,还故意板着脸说。其实姨妈一喊她到一边来,那一脸正经的样子。春妹就知道许秀成要说黄鼠狼的事,猜测着叫她去郎家吃饭了。
“死丫头的,我看你就装吧!还说不怎么样,老样子。人家树雄可是去过你家吃饭了,还是你妈喊他去的!”许秀成说,都想伸手点外甥女的鼻子骂了。
“我妈喊他去吃饭的?!”春妹不由惊问。
“对,你不喊,你妈不喊人家树雄平白无故,怎么会去你家吃饭?还好肉、好鸡、好鱼、好烟好酒地买了去,这可是女婿去见丈母娘的大礼了呀!”许秀成白外甥女一眼说。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也就是说与狗熊同一个时间段去的了。
早上老媒婆覃秀姣说狗熊熊志雄昨天下午也买了大礼去自己家,说是母亲叫他去的。又来一个说母亲喊他去吃饭的,春妹想说真是闯上鬼了,去了一个卖香的,又来一个卖姜的。
不是在得远,要是在得近,她真想去找妈妈问个明白。是不是糊涂有病了,一请,请两个男子去家里吃饭,一块骨头想哄几个狗?!
可是春妹没有说,而是道:“我没有喊着他,人家对他一点也不感冒!”
不感冒是一句地方语,意思是对别人没想法,没要求,看不上!
“你不感冒,可是你妈很感冒,树雄也很感冒,他妈曾所长也很感冒呢。叫姨妈来喊你去家里吃个饭,顺便认认家门!”许秀成说。
“不去,不感冒人家凭什么要去他家里吃饭?”春妹怼着说,如果说她有点怕贺秀兰贺校长的话,那是因为贺校长掌握她职业的生杀大权。
曾明英曾所长管的是工商所,与她阳春妹一个教书的八竿子打不着,凭什么要听她曾明英的?!
“死丫头说什么话?怎么就对树雄不感冒了?人家哪点比你差了?讲个人,人家是吃皇粮拿铁饭碗的工商管理员。讲家庭更是没得来说的了,爸爸是镇长,妈妈是……。”
许秀成的话还没说完,春妹便打断了:“这么好,叫表妹呀?”
“你个死丫头的,越说越不像话了。你表妹和他是什么,亲亲的老表能结婚吗?!走,不去也得去!”姨妈许秀成说了,又伸手来抓春妹这个外甥女了。
“别抓,不感冒,讲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那你和谁感冒?”
“还没想好!”春妹不但甩开姨妈许秀成伸来抓自己的手,还跑开了。
“去那嘛,给姨妈一个面子!”见春妹不但挣脱自己抓来的手,还跑走了,许秀成赶忙来拦在外甥女的面前,只能求着说了。
怕春妹这个外甥不答应,姨妈许秀成补上一句道:“曾所长可是给姨妈下了死命令的,你就不能姨妈一个面子?”
原来黄鼠狼昨天晚上过河西来了,立即招来一群痞子。吩咐这些痞子去威胁各个吃食店,吃食摊点不准和梦雄购买鱼虾。
觉得还不妥,怕狗熊熊志雄抢占了先机。黄鼠狼回去就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