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彤以前去过一趟孙权墓,不得不说大家对权仔还是挺喜欢的,墓前从来不会空着,不管是哪天过去祭拜看望,都能看到任何游戏里名叫“张辽”的角色卡片。
张辽止啼,多好的良药,就是怕权仔给后辈小朱当门卫伤心落泪,这是对权仔深沉的爱呀。
“我听老高说,你对汉朝的文物挺有研究,单从这陶俑看也确实有本事。你要不要一起去,就当是旅游散心了。”苏馆长发出邀请,再怎么说自己地盘的人也不能给外人抢了。
“不不不,不用了,我下个月要期末考。”吕思彤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可不敢让曹操他们知道。
吕思彤找了个理由道别回家去了。
等她走后,高馆长随意地将那A4纸拿起来看了看,说:“这后生确实厉害,不是书香世家实在有点意外,她上次写了一份……”
话还没说完,高馆长盯着手里的A4纸拧起了眉头。这次的字迹和上次帛书檄文的字迹不太一样,虽然都是汉朝最常用的隶书,但笔锋笔势的差异还是很大的。
这份书法,字态动静有致、圆融遒丽,显露出沉稳又藏几分热忱。
苏馆长也凑过来看了看,念道:“其志如雪……这个雪字……”
高馆长的视线也已经落在“雪”上面很久了。
曹操传世的文字真迹只有一处石刻。
建安二十年(215年),曹操西征张鲁到汉中经过一处栈道,见此处幽谷深滩石多浪激,飞流奔泻,银涛做窝,犹如白雪翻滚。他心中豪情难抑,便挥墨于谷中山石之上,为“衮雪”二字。
身边的谋士将军们疑惑,为何衮字少了水边旁。
曹操指着水浪说,水就在衮字边上呢。
之后工匠照着笔墨痕迹将字雕刻下来,这才有了魏武曹操唯一传世的真迹。
再到后来,那块石头被收藏进了博物馆,衮字无水,也就真的无水了。
这么出名的东西,作为考古人,必然是一眼认出,这封信上的这个“雪”字,与曹操真迹一模一样,不,并不是一模一样,但正是因为这一点细微的差别,反而减少了那种模仿风格笔迹的刻意。
但凡这玩意是写在绢布上,再用东西裱起来做个旧,他们都能信了是历代深宫旧藏。
可它偏偏是写在A4纸上。
“这个小吕同志不简单呀,随手这么一写都能模仿魏武有个八成相似。仿照一个字不难,她能把所有的字都写成曹操的风格,小小年纪天赋可怕呀。”高馆长叹了一声将A4纸叠起来放进夹层口袋里。
此时另一边。
回到家的吕思彤在门口换鞋子,琢磨着怎么给老曹小曹说丁夫人的事。
你玛没了?
嘶,这可说不得。
她犹豫地低着头思考用词,看见老祖们正围着曹冲让他帮忙搜索查询一些人物的生平以及后世评价。
“哦,小吕回来啦。”两老头瞥了眼。
曹昂也抬头,往她身后看去,试图看到养母的身影,没看到。
此时曹操也端详完,看出小吕较为低沉的情绪,直接下结论,说:“她还是那个脾气,这么多年过去都不肯原谅我,甚至不愿见子脩?错不在你,你忙去吧。”
“……”吕思彤不知道该不该纠正这个误会,几次欲言又止。
“这么多年……罢了,她既不愿相见,孤也不勉强。”曹操也不想让小辈为难,再次摆摆手
吕思彤想了想,没应声也没反驳,她不知道这个谎言能瞒多久,只是自己目睹了丁夫人的消失,短时间做不到如实相告。
愧疚至今的曹操、挂念至今的曹昂,千年后仍旧不愿相见、千年后尚未相见就永别。
她不知道真话和谎话到底哪个更伤人,至少也该等到盗墓贼落网后,有个交代了再一并告知。
曹操见她怎还是如此沉默,换了个话题问:“那封信给高大人了?他可有说什么?”
两位馆长啥也没说,从表情分析的话……
“嗯……他们觉得那是赝品。”
“哼。”曹操冷哼一声,“那姓高的经不起夸,才说他奔波此事尽心尽力,居然连孤的字迹都认不出。”
“其实……魏武帝流传后世的只有两个字。”吕思彤把石刻解释了一下。
曹操记得这事,随后有些感慨,道:“唯有刻在石头上的才留了下来……孤常年行军,虽也练字多年,着墨却少。原本将毕生兵法感悟整体,成书一册,尚未传阅便被焚了。”
这事杨修张松得各背一半的锅,杨修给张松显摆兵书,张松就显摆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硬背下看到了兵书然后谎称曹操写的是人尽皆知的道理,有抄袭先人的嫌疑。
曹操哪能接受自己有抄袭的嫌疑,干脆就把兵书给烧了。
哎呀!任何对历史有点喜好的人都为之痛心,那些考古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