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活人啊。”阎炸趴在她头顶压低声音说着。
莫长生没有回应,还将帘子放下了,帘子后的内卧显得更加黑暗,除了几点红光,没有一丝光亮透入。
莫长生直接将手电打开,开了最亮的刺眼白光,朝着对面两个人影照了过去。
仍然没有反应,任何气息波动都没有。
OK,真的死了。
莫长生将亮度调低,眼睛适应了些才将屋内全景看清了。
看清后,细眉惊讶的上扬。
她正站在关闭着的帘子旁,正对面是一张比普通双人床更大一些的红木床。
床上的帘子打开,其上正坐着两个人,两人身上都穿着古时战场将士穿的盔甲,戴着头盔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如果只是这还不算令她惊讶。
她惊讶的是,就在床的前面,还摆放着一张红色供桌,她进来时看到的红色光亮就是香炉内燃烧的几根供香。
供香已经燃烧了一半。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果盘、点心贡品。
像是在供奉着什么,或者说逝者,只是没有遗像、没有牌位,也没有神像。
有的只是披着战甲的两具尸体。
“在自家睡房供尸体,这什么脑回路?”阎炸啧啧称奇。
莫长生也没急着过去摸尸体确认,先看向墙的侧边,应该是窗户的位置被钉在墙上的厚布遮挡着,难怪这屋子没什么光线。
确认手电光不会照到外面引来护卫,莫长生才走到尸体旁。
两具尸体,一个显得很高大,目测坐下的高度,恐怕比沈清川还要高一些。
另一具相对就娇小些,但也不算矮。
莫长生走到那个看着娇小的尸体前,慢慢将有些沉的银色头盔取下,露出暴露在手电光下的面容。
是一个肤色偏黑,面容英气无比的女人,紧闭着眼睛,被取下头盔也没有动静。
莫长生犹豫了下,说了一声失礼,伸出手指戳了戳女人的脸。
很硬,已经尸僵了。
但即便是距离如此近,莫长生也没闻到尸臭味,反而是围绕着浓重的檀香味,久久无法散开。
她将手中的盔甲放下,又将一旁穿着金色战甲的头盔取下,是个皮肤黝黑、面容刚毅粗犷的男人。
这一对男女即便是闭着眼,都能感受到眉峰透出的锋利感。
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莫长生也猜到了两人的身份,将军府的将军和将军夫人。
之前在外流传的各种事迹她也知道,除了赫赫有名的将军,这将军府的夫人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是军营的副将,常伴将军在边境沙场征战。
这二位,可谓是战场上互相托付生命、后背的战友,亦是恩爱无比的夫妻。
就是因为如此,被守护着的民众,才会如此为这两位可惜,有这么个不知进取、四处胡闹的孩子。
只是......
莫长生叹了口气,心内郁结。
她本来是想来和这两位谈谈,关于新娘的事情之类的。之后再把他们杀了,将红事变白事,看能不能破开循环的。
可没想到,人已经死透了,而且看样子还死了好久。
这供桌都摆上了!
“不太对啊。”莫长生单手撑着下巴,原地反复走动着,口中喃喃自语:“我第二次进入循环的时候,新人拜堂的时候我还去看了,这两位当时可是在的啊。”
当时她站的地方有些远,但也看到在厅堂高位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虽然距离有些远,当时她的注意点又都放在新娘新郎上,也没看清脸。
但看轮廓也和这两具尸体体型相近,关键是在成亲大礼高位上坐着的,也只能是新郎父母了啊!
所以,当时这两位都该是到场了的。
那为什么,她在还没有到成亲的时间节点过来时,看到的却是两个死人?
这就很有问题了。
是谁,杀了他们?
莫长生停下不断走动的脚步,站在供桌旁边看着面前的两人,手指轻轻敲打在供桌上。
将尸体摆放在主屋,又把主屋内卧的格局改成这样,如此大动作不像是外人能做到的。
那就是府内的人,而且在府内管事,有实权。
莫长生又将手指在盔甲上轻轻划过,很干净没有灰尘,看表面保养的也很好。
尸体处理的也很细致,没有尸臭,很干净。
不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做出虐待尸体的那种,怎么想也都是府内人才能做到。
可为什么?
也不说远,就说这阳城内的民众,只要提起这两位都是极为尊崇敬仰的,更不用说这府内的下人,处处透着尊敬。
不过,她下午抓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