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季景的声音立刻停了,他抽泣了几下,才缓缓道:“小景的错,反倒让舅舅替我负责。”
楚寻声叹息一声,摸了摸他的头,“无碍,我感觉挺好的。”
季景目光凛凛地看着楚寻声,看起来几乎要将他刻到骨头里去。
舅舅啊舅舅,他想,小景再也不想隐瞒你了,不管怎样,不管是反对还是支持,甚至是直接将他告到皇帝那里,他也不想再隐瞒了。
他低着头,没有去看楚寻声的表情,缓慢地将这些年所经营的一切和盘托出。
长久的沉默,没有人应声。
舅舅是个贤者,他一向知道。他这样是逼自己的舅舅,他也知道。今夜之后他可能会让多年的心血付之一亏,他同样知道。
但他就是想说出来,想看看他在舅舅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比起那个与他拥吻在一起的帝王,究竟是谁更亲?
长久的沉默,让他的心冰凉地凝固起来,几乎难以呼吸。
失败了么?
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再失败一次也无妨。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无助地想。
他听见一道如清水般的声音传进耳朵,直至肺腑深处。
“我早已全然知晓。”
那人用指尖轻轻挑起他的脸,看向他的眼睛深处,似乎要看出那里面的不安与惶恐。
“我们是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