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姜渔忽然问:“徐晏书,要是我在河里捉鱼,把手划了一个小口子,你还会让我继续捉鱼吗?”
徐晏书说:“你想继续玩吗?”
姜渔:“想。”
“那我会。”徐晏书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会给你包扎,也会看好你,不让你碰到伤口。”
姜渔忽然甩开他的手:“下去。”
徐晏书身形一僵:“小渔。”
交往五个月来,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姜渔有时候会忽然问他一些问题,他要是没答好,姜渔就会翻脸。
徐晏书是第一次谈恋爱,他脾气很好,只当姜渔是在和他玩一些恋人之间的小游戏,也从不生气。
可姜渔的问题与答案完全没有逻辑,徐晏书总结不出什么规律来,总是次次都答错。所幸姜渔很好哄,每次只要他照着正确答案再说一遍,姜渔就又会开心了。
姜渔说:“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徐晏书仍从背后抱住他:“是我的错,这次我应该说什么?”
姜渔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地认真道:“你应该说,‘受了伤,就不要再捉鱼了,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带你过来玩。’”
“好。”徐晏书一字一句地重复,“受了伤,就不要再捉鱼了,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带你过来玩。”
姜渔果然喜笑颜开,抱着他亲了一口:“徐晏书,我最喜欢你啦。”
他生的清润甜美,像翠溜溜的青提,甜而不腻,笑起来脸上会有两个小酒窝,柔软又乖巧。
徐晏书望着他的笑容,几近心旌神摇。他捏了捏姜渔脸上的酒窝:“小渔,等你明年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不好。”姜渔脸上甜滋滋的笑容瞬间消失。
徐晏书神色微黯,每每提起结婚,姜渔总是抗拒,有时候他会想姜渔对他会不会只是玩玩儿。
可姜渔明明表现得很喜欢他,做什么都爱黏着他,一副离了他就不行的模样。
徐晏书便又当他是年纪还小,不愿意考虑这些,柔声哄道:“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比现在还要好。”
姜渔说:“再好也不行。”
徐晏书:“为什么?”
姜渔不回答,只是凑上来亲他,又亲又蹭。徐晏书抱着他,呼吸渐渐重了。
男人的喘.息声中,姜渔望着黑漆漆的天顶,在心里说。
因为你再好,也好不过闻淙。
闻淙才是世界上对他最好、最好的人。
*
徐氏主做医药研发,在医疗器械、保健品等链式产业上也有涉及。
这次推出的新型药上市后,短短半年流水翻了一倍,便宴请了各大投资方一同庆贺。
徐晏书作为徐氏独子,自然是要出席的。
现在同性婚姻已经不稀奇,他想要姜渔作为他的伴侣出席,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和业内的人,但姜渔不愿意。
姜渔在前几个男朋友那里吸取了经验,认识自己的人越少,跑路的时候就越方便,所以这种宴会,他都是能不去就不去。
“就去这一次。”徐晏书哄他,“宴会过后,就带你去西西里岛玩一圈。”
姜渔神情微怔。
闻淙还在时,曾带他去西西里岛看过火山。他在阿葛里坚托的神殿前,第一次偷亲到了闻淙的唇。
那张英俊面庞上错愕的神情他到现在还记得。
于是姜渔答应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来往皆是名门贵子。
姜渔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向来懒得应对,徐晏书才带着他认识了两三个人,他就已经没有耐心,脸色不太高兴地丢开徐晏书的手:“好无聊,我不想在这里玩了。”
徐晏书重新握住他,在他耳畔吻了吻:“累了吗?要不要去旁边休息一会儿?”
坐到休息区的软椅上,姜渔玩儿着手机游戏,嘴里还吃着徐晏书刚给他剥出来的葡萄。
酒宴上,这种青葡萄都是洗干净了的,原本也不用剥皮,但姜渔娇惯,喜欢吃青葡萄,但又一点皮也不吃,要让人剥好了给他喂到嘴里。
“还想吃什么?这里没有的话,就让后厨给你做。”徐晏书问。
“不要了。”姜渔操作着手机上的小人,头也不抬,“你走吧,不用管我。”
“嗯,那你就在这里玩,不要乱跑,也不要吃任何人给你的东西,离开视线的酒水就不要再喝了,知道吗?”徐晏书仔仔细细叮嘱。
姜渔长得漂亮,又心大,一个人的时候不是没遇见过不怀好意之徒,徐晏书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人揣兜里看着。
“知道了知道了,你话好多,不许再讲话了。”姜渔看着手机里死掉两次的小人,有些烦躁。
闻淙就没有这么多话。
“晚宴结束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