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头抬起来，双手捧着乌乐澄的脸，指腹不停地在他的鼻尖和唇角摩挲，眼神很沉，“我听说你和许青淼在谈恋爱？”
他说到谈恋爱时后槽牙咬得很紧。
“为什么？”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边野没忍住把人亲了，他那时是抱着死缠烂打也要把人追到手的打算的。
妈的。
许青淼那个狗东西竟然真的不是人。
当天晚上他和黄毛他们一起都被这个狗东西暗算了。
也幸好他们命大，被丢进河里还侥幸活了下来。
男人浑身的肌肉绷得很紧，眼神戾气十足，盯着乌乐澄的样子像是想要一口把他吞下。
边野的头发剃得更短了，这段时间估计过得不好，看起来瘦了不少，肤色也更深了一些，他情绪压抑得厉害，手臂上鼓起的青筋十分明显。
像是一只正在护食的烈犬。
大概是边野总是凶巴巴的样子，所以小鬼没有害怕，太长时间没见了，他很亲昵地凑上去蹭了一下男人的鼻尖，老实道：“哥哥，我很穷的。”
“许哥哥在赚钱养我，所以我就和他谈恋爱啦。”
少年凑过来时，边野一瞬间以为他要亲自己，整个人都傻住了。
怒火被浇熄，男人将头又埋进乌乐澄的颈窝，闷闷地说道：“怪我。”
他回来得太晚了。
让许青淼那个狗东西截了胡。
“分手吧。”边野闻不够似的一直在乌乐澄的脖子上嗅来嗅去，“他是个怪物。”
“不行哦，存钱罐还没满呢。”
乌乐澄推了推边野，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哥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边野抬头，定定地望着少年那张漂亮的小脸，喉结滚动了下，哑声道：“什么礼物？”
“放在你的秘密基地了。”
小鬼迫不及待地想要带边野去看小怪物，主动拉着他的手臂往外面跑。
他的手又软又小，边野被他抓着有些心猿意马。
乌乐澄却在跑出小楼，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边野的橙红色机车时愣住了，他抬眸看着男人，懵懵地道：“哥哥，我们的车呢？”
边野迟疑道：“掉河里了。”
乌乐澄抿起了唇。
－
没有机车，最后是和人借了自行车。
虽然乌乐澄依旧抱着他的腰，但不知道是不是边野的错觉，他总觉得知道机车没有了之后，少年对他的态度也打了折扣。
没有在楼道里时热情了。
他琢磨了一会儿L，忍不住问道：“就这么喜欢机车？”
乌乐澄在男人背后探头，很认真地嗯了一声。
边野心里不是滋味，撇嘴道：“那我再买一辆吧。”少年到底是想他啊，还是想机车啊。
他别是还没有机车重要。
本来只是松松搂在男人腰上的细白手臂用力地收紧了下，少年软声撒着娇，“哥哥真好。”
废弃的仓库位置很偏，鲜少有人过来。
铁门被锁链缠绕着还维持着上次乌乐澄离开时的样子。
边野心中好奇，一边将锁链扯开，一边随口问道：“什么礼物啊？这么神秘。”
乌乐澄站在男人身后盯着他开门，闻言歪了歪头，“哥哥肯定喜欢的。”
生锈的锁链掉在了地上，边野扭头看了乌乐澄一眼，伸手将他揽在身前，抬脚将门踹开。
仓库顶部裂开了几道口子，光线自缝隙照进来，能让人看清那些飞扬在空气中的尘土。
边野一只手掩着乌乐澄的口鼻，视线在里面快速地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新东西，挑眉道：“礼物在哪里？”
男人的手掌太大了，乌乐澄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拉下来一些，左右看了看，指着某个方向，“在那边。”
仓库里堆积着很多没用的东西，边野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想了一会儿L才记起来那边有很多铁架子。
他饶有兴趣地搂着乌乐澄过去。
铁架子前堆积着几摞很高的钢板遮挡住了视野，边野带着人拐过钢板，映入眼帘的“惊喜”让他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乌乐澄靠在边野怀里，眼睛睁大，惊讶地哇了一声，“长得好快。”
之前放在玻璃瓶里的小怪物们不知道怎么都跑了出来，等比例放大后，奇形怪状的，每一只都有好几米那么长。
它们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贴在墙壁上，蜷缩在地板上，挥舞着的触手狰狞可怖。
它们本来缩在那里偶尔蠕动下，似乎是在休眠，不知道是听到了动静，还是嗅到了人类的气味，那些滩成一团的胶状物缓缓立了起来，像是扬起了头。
边野甚至觉得怪物的眼睛在锁定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