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笑得如沐春风:“借你吉言。”
一大早,王县令换上官府去了县衙。
张主簿买了早点等着他。
一身白衣的王县令玉树临风,手里一把折扇更添几分风流。
走动间,腰间灰扑扑的布袋子随着摇摆,与他浑身气度极不搭。
张主簿笑着与王县令打了招呼,笑道:“县太爷今日的装扮与往常不同啊。”
王县令笑着指向腰间的钱袋子:“你说这个?”
“这钱袋子实在配不上县太爷的风度,若县太爷有需要,属下去帮您采买一个?”
“这里面装了极珍贵的东西,不能换。”
见他没有丝毫不悦,张主簿也笑着问道:“不知装的是何物?”
“民心。”
王县令颇有深意地看向灰扑扑的钱袋子。
张主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民心看不见摸不着,怎么用钱袋子装?
王县令不愿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就转了话题:“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四天后攻上马坠山。”
“通知下去,今晚连夜攻上马坠山。”
张主簿惊讶:“离大人发布告示所说的时间还有四天,这……”
“再等四天,土匪该准备好了,就该趁其不备。”
“此事传出去,会不会有人说大人您言而无信?”
“兵不厌诈。”
张主簿明白了。
县令特意说十日后,就是为了麻痹那些山贼。
他应了声,立刻着手准备。
因着前几日他们就总集结人手训练,今日大批人马从县衙出发,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王县令带着人将马坠山的土匪绑着进县城时,整个县城都跑去看热闹。
接下来的日子,县城的人喝茶也在聊土匪,吃饭也在聊土匪。
李二宝在后厨忙活,没听到消息。
可牛车上其他人知道啊,甚至还有人亲眼瞧见了。
“你真瞧见了?”
“他们打我主家的铺子过,我看得真真的!”
“有多少土匪?”
“怕是有五六十人。”
“哎哟,这么多土匪!这得糟践多少老百姓啊!”
“咱们县太爷真能耐啊,活捉几十号土匪!”
“县太爷坐着驴车神气极了,我听人说,只伤着两三个差爷。”
“不能够吧,就是抓五六十头猪,也得有几个人被撞伤。”
“离县太爷说的剿匪日子还差四天,那些土匪晚上喝了酒,睡成猪了,差爷把放哨的一绑,其他人都是直接抓。”
“咱县太爷故意说十天后,就是为了迷惑他们吧?”
“那肯定,咱县太爷聪明得很,那些土匪比不了。”
随即就是一路对县太爷的夸赞。
牛车在村子和县城间来往,只要给一个大钱,就能做个来回。
不过乡下人舍得花钱坐牛车的,也就在县城有活儿干的人。
多坐几次,互相都认识。
李二宝让看到的人跟他讲讲过程。
那些人立刻兴致勃勃地把话题扯回去。
等李二宝被放在青石村口时,已经整个把事情弄清楚了。
回到家,不少人等在他家院子里呢。
领头的就是陈小满和李初元。
两个小家伙“噔噔噔”跑过来。
“二哥辛苦了!”
陈小满热情地问好。
李初元则搬了把椅子过来:“二哥坐。”
李二宝“哟呵”一声:“够乖。”
陈小满凑过来,两只小拳头就开始给李二宝捶背。
“刘老爷说县太爷把马坠山的土匪都抓了,二哥你知道吗?”
李二宝享受的双腿往前一伸:“知道,我还看到了。”
院子里坐着的人眼冒绿光。
大家也不矜持了,纷纷冲过来,把李二宝团团围住。
“县太爷怎么抓的土匪?”
“马坠山又高又险,他们怎么爬上去的?”
大家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问题抛给李二宝。
小满放学回来的路上,跟不少人说了土匪被抓的事。
不到一个时辰,消息传遍了整个青石村。
大伙儿忙完全来老李家等着,就是想听第一手消息。
还有人很奢侈地拿了瓜子过来,边嗑边双眼冒光地盯着李二宝。
李二宝把刚刚在牛车上听到的消息又跟大家说了一遍。
青石村的人听得惊呼连连。
“剿匪这么难的事儿,大家都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