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们。
要是他小时候也有竹马就好了。
对恋人、对朋友的占有欲澎湃而失控,让沙德甚至会想象他们三个人密不可分地紧紧拥抱在一起,他想待在这中间,他想要也和他们一样界限不明。
他不喜欢嫉妒这种感觉,也不喜欢生出了嫉妒心的自己,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陌生的感情,于是一生气就往各种地方一翻,脸鼓起来,当一条面包鱼。
芒特隐隐察觉到与其说是在吃他的醋,不如说沙德更介意的是赖斯,这让他最近也很难过。
看到赖斯喝了点酒去卫生间久久不出来,芒特担心他是吐了才去看的,谁知道……他明明才是更生气更心碎的那一个,却还是只能替对方隐瞒,不管怎么说,不想让他们三个连朋友都没得做。
沙德看到他们的“纠缠”,其实是他和赖斯刚打起来来着,但因为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于是就搁置在了这里。
他把头贴到沙德的肩膀上,想要自卑地提出分手,也想要哀求对方别和他分手,想要说出事实,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他的爱让他没法和竹马决裂,但他的爱也让他没法成全对方。
“都是我不好。”最后他只是沙哑着嗓音这么说,像哭泣的小狗一样渴望得到主人的原谅:“别不理我,求你了,别不理我……”
沙德听不得他哭,很快就翻过身来。他们无措地亲吻,泪水好咸,他们……来缓解不安,脑子里想的却都是不在这儿的第三方。
愧疚、嫉妒和苦涩在回荡,一切都……直到天地倾颓。
沙德感觉自己分不清友情和恋情的界限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真正分清过,这让他被吓到了,因为此时抚/摸着芒特的脸颊,他会产生以一种错觉,觉得如果是赖斯喜欢他也可以,如果他们和赖斯一起也可以——但这当然是不可以的事。他是不是谈/恋/爱谈得太轻/率了,就是为了陪伴、为了朋友、为了逃离寂/寞,为了被人喜欢,所以就和别人在一起呢。
他才意识到自己不懂爱情,不懂该如何怦然心动,如何痴迷,如何非对方不可。他看着芒特的眼睛,意识到芒特爱他,他却没有同样地爱
对方——也许他付出了时间、精力和过家家的认真投入,但他没有真的让心脏为了爱狂烈跳动。
可是他们的亲密关系的确是独一无二的、稳定的、为沙德提供着巨大能量的㈦[(,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一种爱,从这个角度讲,沙德又很爱芒特,爱到会为了他嫉妒愤怒,过了好久都不能好。他本能地吻吻对方的下巴,说我不生气了,真的。
正效力西汉姆联的赖斯其实也是兰帕德非常渴望带回来的球员,但赖斯这赛季正要接过西汉姆联的队长袖标,而且欧洲杯延期到明年夏天,一下子让他和芒特这个年纪的球员增加了参加正赛的可能性,这个赛季对他来说特别关键。
他需要足够的出场时间和表现来保证自己的国家队席位,切尔西能不能无条件信任他,给他机会,他不用问答案也是否。
而且原本情感上还有点牵挂与赌气,想要重回切尔西证明自己,证明多年前开除掉他的俱乐部错了,渴望回到“家”里来,渴望和芒特一起披上蓝色战袍,实现儿时的梦想,但现在他从感情上来说只想对蓝军退避三舍。
在沙德和芒特家里结束隔离回家后已经快一个月了,但他还在自闭中,头脑都不用具体回想发生了什么,只要稍微触及一点他就立刻想抱住枕头捂死自己。
可是捂住自己也只是会带他回到那个瞬息,回到看到沙德仰头……,回到他站在卫生间……。他幻想……他确实也偶尔碰到过对方,玩游戏时偶尔握过一瞬他的手腕,帮他调整手柄的方向。偶尔在一起洗完时触碰到手背,泡沫干涸在肌肤上。偶尔在看电影时被笑得东倒西歪的对方靠一下肩膀,偶尔在一起胜利时拥抱,偶尔在告别时被扶住手臂亲吻脸颊,晚风会把沙德身上淡淡的香气一直留在他身边。
在每一个没有过界的场合里,悸动不安,心跳苦涩着无处安放。
他觉得芒特其实一直感觉到了,只是装作不知道。现在他们不过是装不下去了,但赖斯莫名预感到了下一次见面他们又会若无其事地进行伪装,来维系住与彼此的关系。芒特和赖斯需要彼此,芒特需要沙德,赖斯也需要沙德还是芒特的恋人。
他们三个会继续掩耳盗铃的。
这种和平关系不断杀死他,又不断把他救活,他在21岁的夏日千百次体会生命从最高到最低,又从最低到最高的周而复始,几乎要得精神病。
即使没有他这种特殊情况,球员们的精神状态也大多不是很好,因为他们第一次要顶着7月和8月的酷热进行漫长的训练和比赛。比赛还是空场,只有一些奇怪的打印人牌立在座位前陪伴着他们,有的时候连人牌都没有。
只有想到线上有很多球迷在看直播,球员们才能勉强打起一点精神,但也没有很多。球迷们在场边时他们经常在心里偷偷嫌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