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看来谢之云那个老狐狸昨日在府里说过这个事。
不过傅佑廷无所谓:“是啊,本将军无事一身松,正好凑凑惠妃娘娘的热闹。”
此时他余光一闪,发现不远处殿门外孟歆随着宫人进了殿。
谢轻漪被他挡住了,没瞧见。
她不甘心道:“大夫人的外家虎家,一直想培养少将上位,将军没事还是琢磨着,自己官帽能戴多久吧。”
官帽刚刚戴上,不久前被他丢在卫宴洲的桌上。
傅佑廷发现卫宴洲真有迷惑人的手段。
不仅是谢家,谢之云谢轻漪,还有他,或许连南疆边境那些进犯的外族,也都以为傅佑廷要失势了。
“娘娘整日操心的也太多了,”傅佑廷不动如风:“不过程宁向来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往后不要冲动才是。”
“傅佑廷!”谢轻漪再也忍不住,喝他:“你不是爱慕程宁么?你就见得她永远待在深宫?”
傅佑廷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只剩一双漆黑的眼紧紧盯着谢轻漪。
危险又充满了审视。
“你不希望的吧?想要的女人得不到,不屈辱么?”
谢轻漪见他果然听进去了,更进一步:“或许本宫可以帮你。”
缓缓的,傅佑廷那双桃花眼上挑,掺了意味不明:“怎么帮?”
以为他上套了,谢轻漪有些疯狂地笑起来:“只要你想,程宁就是你的。”
“好大的口气。”
傅佑廷已经不想与她纠缠了,站起身,拍拍自己袍摆,似乎染上了灰尘似的。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背着手慢悠悠从谢轻漪身旁走远。
“......”
过了好大一会儿,谢轻漪满脸气恼,怒喝:“傅佑廷,你耍我?!”
但傅佑廷已经走出老远。
半个时辰后,他在回太医院的宫道转角等到了孟歆。
乍一见他,孟歆平素温和沉静的双眸微微睁大了。
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意外。
傅佑廷背着一只手,冲她抬下巴,非常霸道地:“过来。”
孟歆背着药箱,看样子很慌乱,差点同手同脚。
她走到傅佑廷面前,低声叫人:“傅将军。”
“傅将军?”傅佑廷嗤笑,嘴里咬着一根不知哪里薅来的树枝:“到底是丫头长大了,从前可都叫人家佑廷哥。”
孟歆原本煞白的小脸升起一抹微红,影子被照在地上拉的老长。
她看着自己的鞋尖,改口:“佑廷哥。”
“这才对,”傅佑廷接过她手里的药箱,替她提着,领着人往太医院走:“脸上怎么了?”
孟歆的小脸上有一道通红的抓痕,是方才谢轻漪的嬷嬷抓的。
她虽然重新整理了衣着,发也重新梳过,可脸上的伤痕却不是一下消的下去的。
抬手想去摸,又被傅佑廷攥住了手腕扯下来:“碰什么,想发炎不成?”
“没、没事。”孟歆忙挣开他的手:“佑廷哥,你找我什么事?”
其实还能是什么事。
方才她被卫宴洲召唤来,远远的就看见了傅佑廷在与谢轻漪说话。
若是孟歆没猜错,傅佑廷专门等她,是要问程宁的事。
果然,傅佑廷也不打算绕弯子:“程宁怎么样了?”
心跳变得很快。
孟歆本来就不是会撒谎的人,又刚刚面对完卫宴洲。
卫宴洲恩威并施,要她记得,就算谢轻漪威胁,也决不能在程宁面前露出马脚。
不止程宁,在任何人面前都一样。
否则他会做一些不好的事。
孟歆胆子小,根本不经吓,因此现在看见傅佑廷,她有些草木皆兵。
“她没事,昨夜、昨夜只是情绪使然,现在冷静下来,多养一养就没事了。”
顿了顿,孟歆加了一句:“佑廷哥,你放心。”
像是很怕傅佑廷会担忧。
听完之后,傅佑廷脸上的表情明显没有打消疑虑,但他也没有再问。
昨夜程宁惊动卫宴洲,连夜从谢府赶回来的事不是秘密,甚至成了今日的谈资。
也难怪谢轻漪会去找麻烦,恐怕是咽不下那口气。
但是程宁突发恶疾,这件事就非常耐人寻味。
傅佑廷不会认为程宁的身体有这样的毛病。
如果卫宴洲在宫里,那或许她大概率是受伤,严重到需要半夜闹得皇宫不安宁。
可是卫宴洲不在。
他也不会单纯到如谢轻漪一般,认为程宁这是为了搏宠的手段。
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往前走,孟歆走在傅佑廷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