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陛下留在后宫,用来侮辱程家的一枚棋子,金丝雀都算不上。
凭什么来与她比?谢念瑶都不配与她比!
她三步一腿软,脚步匆匆,从临华宫一路落泪到了承乾宫。
到了承乾宫门口,她倒是恢复了一些理智。
她没有谢念瑶那么蠢,直接冲进去哭嚎定然惹得卫宴洲厌烦。
才刚从谢府回来,她怎么能引得卫宴洲再对她厌烦?
她沉了沉心绪,着人从太医院请了个太医过来。
而后就跪在了承乾宫的大门口。
那太医替她身边的嬷嬷诊治了眼睛,这双目是决然保不住了。
一来二去,整个皇宫都知道程宁将谢轻漪身边默默的眼睛挖掉了。
程宁刹那间就成了整个皇宫置喙声讨的对象。
王喜听了下边宫人的禀报,匆匆迎出来,小跑到谢轻漪身边。
“惠妃娘娘?”王喜扫视了一眼,敛起心神:“这是怎么了?”
他对事情有猜测,可是谢轻漪竟然刚回宫就去临华宫找麻烦。
熹妃娘娘向来心气平和,怎么会突然下这么重的手?
谢轻漪跪的笔直,脸上的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地滑落在衣襟处。
她端着乖巧懂事,抽噎一声,声色发抖着:“公公——”
这若是换个男人,就该为谢轻漪化为绕指柔。
她确实不是最美的,可却也最有迷惑人的本事。
“......”王喜应了一声:“怎么了娘娘?”
谢轻漪只是摇着头掉泪:“陛下忙完再说吧,我不着急。”
是够乖巧也够懂事的。
“娘娘可与老奴言说一番,若是能帮上,老奴替娘娘跟陛下说。”
“你不要去打扰陛下,”谢轻漪擦了一把泪,双目红红:“我在此等着陛下就是了。”
其实哪里用她亲口说,王喜早在接到宫人来报说谢轻漪在门外时,就已经差人去后宫查问了。
他耐心备至:“惠妃娘娘如此委屈,陛下知道了是要心疼的,他今日与傅将军议事,没有重大的事,娘娘不必担忧。”
听他这么说,谢轻漪眸光一亮。
王喜是卫宴洲身边最重要的心腹,他这样子,定然是偏向自己了。
谢轻漪满意了,有王喜替她说话,还愁卫宴洲不发落程宁么?
“那、那劳烦公公替我转告陛下,他若是忙完政事有空,可否见轻漪一面?呜呜呜呜,方才我去临华宫,是要替熹妃姐姐诊脉的——”
诊脉二字一出,王喜的表情几不可查地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