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卫宴洲将她的外衣扔过去,转身就走。
只有程宁莫名地站在原地。
良久,她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叹息一声,找了个临近的守卫:“能不能将上面的小鹰救下来给我?”
大鹰离巢,留在巢里的小鹰就只有死路一条,不救下来,活不过二月还凛冽的寒风。
若是从前,程宁不用出口求人。
但是现在,十来米高的树,她是够不到的。
守卫将小鹰放在程宁手里,不解道:“娘娘,这些畜生生死有命,您救下来,也不一定养的活呀。”
“总不能眼睁睁看它死在那吧。”
小鹰睁着眼睛,在程宁手上啄了一下,发出幼鸟的嘶鸣。
“这种禽类很凶,娘娘您的手流血了!”
“不碍事,”程宁用外衣将小鹰包裹完全,带回了营帐。
等人走了,那名守卫才挠着头,冲一边的同伴道:“熹妃娘娘与陛下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对子嗣全然不在意,可她明明连一只幼鹰都舍不得抛下啊。”
“嘘,主子们的事,你多嘴干什么?”
而不远处的树干后,等人都走散了都冒出欧阳曦的脸来。
小桃扶着她:“娘娘....陛下这气生的,是不是有些莫名呀?”
欧阳曦收回眼神,淡淡一笑:“方才我们遇见王公公,他手里是不是捧着粥?”
“是呢,说是给陛下备的,可是篝火结束,娘娘邀了陛下去咱们营帐吃些糕点,陛下都说不饿。”
“你还不明白?那是备给熹妃的。”
小桃有些讶然:“那熹妃还不识好歹,陛下哄着她,她还总跟陛下生气。”
“子嗣,子嗣。”欧阳曦轻叹一声:“谁知道陛下怎么想的呢。”
看似恨熹妃,可是表现出来的,哪一处都透着矛盾。
她想要请过去喝茶,卫宴洲说还有政务要处理。
可转眼,人又在程宁那。
到底是政务重要,还是只是借口,欧阳曦分得清。
**
卫宴洲没回程宁的营帐,人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不过他有自己的主营帐,又带了几个妃子出来,去哪里都顺理成章。
第二日是真正的狩猎日。
起床时程宁坐在被褥里,感觉一阵头晕。
春华给她布置好了衣裳,一回头见人还坐在那愣神,忍不住催:“我的娘娘,前头都在集合呢,咱们得快些了。”
这几日程宁赖床倒是越来越过分了。
忍过那阵头晕,程宁慢吞吞地下床。
她觉得应该是昨夜吹了风的缘故,也不打算说。
春华一贯大惊小怪,待会又兴师动众请太医过来。
她已经喝腻了那些苦涩的药。
今日的衣服是一身骑装,虽然程宁不会参与比赛,但是来参与狩猎,穿宫裙不方便。
不论是妃嫔还是来参与的王孙贵女,都会穿轻便的服侍。
骑装有个束腰,春华替程宁系紧时,铜镜里程宁的腰极细。
盈盈一握都不足以形容。
春华知道程宁穿铠甲定然好看,但是没有想到仅仅是一身骑装,便显得她极为飒气。
“我的娘娘,真好看。”
春华站在程宁身后,铜镜中倒映出两人的身影,看着看着有些眼酸。
原本这般出色的女子,是不该囚困在后宫这一席之地的。
“鹰崽呢?”程宁突然想起来:“喂肉了吗?”
春华推着她出去:“喂了喂了,在窝里扑腾的欢呢,比您还健壮!”
“臭丫头,拿我跟鹰比是吧?”
笑闹着,有人突然出现在面前。
来的竟然是周阔:“给熹妃娘娘请安。”
人逢喜事精神爽,周阔大狱的事情办得好,这两天刚刚升迁。
他是个记恩的,看见程宁,主动上前招呼。
毕竟若不是程宁出的主意,他也不可能升的如此顺利。
“周大人,”程宁却是淡淡一点头,不大热络的模样。
周阔明白,他与程宁原本就不认得,突然熟悉才叫奇怪。
刚刚是他冒进了。
他请完安,推开一些道:“恭送娘娘。”
程宁这才被春华扶着过去。
“娘娘认得这位周大人?”春华疑惑道:“他是大狱的人吧?”
即便程宁没有入宫为妃,跟这位周阔应当也没有太大的交集。
怎么周阔会专门过来请安?
“曾经有一桩案子,跟他有过交集。”程宁随口胡诌。
春华:“哦哦哦那这周大人还挺长情的。”
至少自从程家出事后,春华陪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