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南熵说什么?
要她?
她感到可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是程宁自贬,但是她现在是卫宴洲的妃嫔,即便以后离开了晋阳,也不会改变这一事实。
南熵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否则放着大岚大把好女儿不要,要她来干什么?
是不是想当皇帝的多多少少都有点病。
“我知道啊,但是人生无非不就是寻求刺激么?”
南熵偏偏要贴近程宁,闻着她身上似有若无的药香。
“我想看看,曾经的程大帅在我身下辗转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变态!”程宁恼了,抬脚去踹。
只是脚在半空又被南熵捞住:“第一次让你踢着了,总不能让你得手两次吧?”
“放开!”
程宁单脚根本站不稳,但是要摔倒也不愿伸手扶南熵。
性子犟的如牛一般。
南熵于是搂住她腰,贴的更近了,分不清是侮辱还是调戏。
就在程宁要发怒干脆一口咬下去时,他又突然松开人。
指尖落了几缕程宁的长发,他用指腹捻了捻。
“你不止要我劫刑场吧?卫宴洲突然转变了性子,你就没有怀疑过是为什么?”
晋阳的事情发生的时日不短了,而且几乎传遍了五洲。
谁不对卫宴洲登基上位有怀疑?
只是这毕竟是晋阳自己的国事,不涉及别国,就没有人敢插手管。
但是程家如此下场,谁不唏嘘一句?
程宁瞳孔微动,不动声色地道:“你在怀疑什么?”
“不如说说你在怀疑什么,毕竟事关程家。”
看来南熵是有备而来。
他说的当面确认,看来也是早就做好了打算的。
远处的篝火依旧热闹,偶尔传来几声鼓掌和劝酒的大喝声。
那些热闹与程宁无关。
她从前以为,南熵是个浮于表面的纨绔,想要什么就直接表达了。
但现在发现不是。
这人的心思,与卫宴洲比不知道,但绝不是与卫宴书一般至情至性的人。
他从前的种种接近,程宁都得重新审视。
但是现在别无他法,她只能信他。
“晋阳先皇后和已逝的文妃,她们、先帝、还有父亲,中间有着某种关联。”
南熵颇为欣赏:“不愧是你,就算被困深宫,触觉依旧敏锐。”
但他猜程宁查不到什么。
因为诸多种种,卫宴洲不会让她查到蛛丝马迹。
“这么说南熵殿下当真知道些什么?”程宁看着他。
“很想知道?”南熵在自己的脸上点了点:“那亲我一下。”
这种被人拿捏在手心的感觉,程宁真的很、不、喜、欢!
她冷哼:“殿下不想说就算了,说起来东吴的大殿下今次也来了吧,你让让——”
程宁平时被卫宴洲欺压就算了,因为有掣肘。
但是南熵这个行为就非常让她恼火,大家合作关系,你还想调戏我。
她程宁的亏这么容易吃呢?
“怎么还急了?”南熵将她拉回来,也不藏着掖着了:“当初骤闻你出事,我确实心生疑惑,派出我那帮江湖客去查探过。”
程宁示意他继续。
“不过你也知道,宫廷密辛查起来哪有这么容易,更何况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所以南熵查到的也不多,只是意外之中得到过一个二十年前被遣散出宫的老人。
“也不算遣散,她那年刚好到出宫年纪,听她说,二十四年前有一天夜里,那时还是太子的先帝有一次奉命外出办差,而皇帝,也就是卫宴洲的爷爷,那夜突发了恶疾。”
恶疾?
程宁心底打起了鼓,无数个睡不着的深夜,她曾经翻来覆去将宫中的几个人物串在一起,做过许多假设。
可她没想过这件事还可能涉及到无上皇。
程宁对他没有印象,因为在她四岁时无上皇就已经崩逝,继位的是先帝。
寥寥几次看他,也是入宫后,在永安宫墙壁的挂画里。
他长得威严,不似先帝温和。
听闻在位时,也是个手腕强硬的主。
若真要说起来,卫宴洲的性子一直被说与先帝不像,倒是跟无上皇更像一些......
一个可怕的猜测出现在脑海,程宁连声音都战栗起来:“然后呢?”
“然后?”南熵看着她的脸色,淡淡一笑:“其实你自己都知道,皇帝重病,无论妃子还是儿媳,都要去侍疾。”
这是自古以来的惯例。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