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冲撞皇帝的消息不胫而走。
年未过完,朝内朝外的事情就没有断过。
谢家起伏不定,在朝堂内的处境岌岌可危。
幸亏谢之云下手快,将谢轻漪塞进后宫,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嫔,却也留了个机会。
只要有机会......
恰逢今年春狩要开始了。
一个年都没有过好,春狩就成了万众瞩目的活动。
春狩不仅是王孙公子显露身手的时候,更有许多家中有闺女的官员,都想把握这个机会。
晋阳是不限制女子学武的,因着程宁的缘故,一度还曾专门培养过女兵。
不过到底是凤毛棱角,不管是从体力还是从体型,要再出来一个程宁,是万中之难。
但是不妨碍姑娘们学学骑射,每年在春狩场上增添一抹趣味。
因此看对眼结成姻缘的也不是没有。
可谓是比过年还要热闹。
南熵要来晋阳参加春狩的消息,几日后便传进了程宁的耳中。
听完,程宁松了口气。
原来他说的亲自验证,是要用这个方式。
程宁与南熵熟识,在晋阳几乎无人知,就连卫宴洲也不会知道。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程宁与南熵甚至算不上对付。
大岚的皇室比晋阳还要复杂好多,南熵这人表面上是个斯文王子,彬彬有礼。
但其实,性子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的单纯,甚至有些阴邪。
他靠近程宁也是有目的的。
——要程宁助他得到大岚的王位。
也不知道他哪只眼睛觉得程宁有这个本事。
总之三年前的狩猎之后,他频频私信骚扰程宁。
什么条件都开出了,甚至不惜冒险两次深入西北,夜半三更去军营里找程宁。
两次都差点被当成刺客射成筛子。
反正在程宁眼里,脑子不大正常。
她这次求助南熵,也是逼不得已,因为她认识的人卫宴洲大多都认得。
唯独南熵,他们看上去表面毫无交集。
希望卫宴洲不会起疑。
这次春狩,程宁也在随行的名单内。
这太好了,代表她可以见到南熵,更有机会见到别人。
她要查文妃和先皇后的事,总得依靠外面的这些人。
时间匆匆一晃,来到了二月。
距离谢念瑶被禁足的日子也过了差不多一月。
这一个,凤鸾宫里悄无声息。
而春狩出发这日,王喜来传旨,邀谢轻漪一同前往。
这把她给高兴坏了。
原本以为自己机会渺茫,可现在,机会送上门来。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谢念瑶倚在门边,披头散发,身上却还是穿着凤袍。
她盯着谢轻漪,唇角都咬出了血:“得意什么?还真以为自己能上位了?”
谢轻漪的宫女茵茵正在给她披上新大氅。
系好带子,谢轻漪上前来:“姐姐的嫉妒真是震耳欲聋呢。”
“本宫要嫉妒你?”谢念瑶指指自己身上明黄的凤袍:“只要本宫身上一日有凤袍,你就始终是个贱妾!”
“那可说不准,今次陪着陛下去春狩,不也没有姐姐的份么?倒是妹妹这次回来,定然叫姐姐刮目相看。”
她可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跟着出去的。
娘亲告诉过她,女人要上位,没点手段只会哭闹是没用的。
而男人,再冷淡的,也敌不过女人的绕指柔。
只要有机会,谢轻漪就不信自己爬不上去!
她抚了抚自己脸上刚好的疤,冷笑着看谢念瑶:“姐姐放心,有妹妹将来腾达的一天,姐姐从前加诸在我身上的,妹妹一定会一点一点还给你的。”
“那是程宁那个贱人利用你!”谢念瑶不甘大吼:“你以为你斗得过程宁?!”
这些日子,她已经想清楚了,一切都是程宁那个贱人设的局。
要不是她那日引得自己情绪失控,在卫宴洲面前放肆了,根本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可恨的是,程宁一点事都没有!
凭什么,凭什么!
被困在凤鸾宫这么多天,她快疯了,她真的快疯了。
可是卫宴洲不见她,不论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人去请卫宴洲多少次。
他都不见自己!
还叫谢轻漪这个狐狸精去春狩!
父亲也不管她了,是不是她真的已经被放弃了?
现在就连谢轻漪都骑在她的头上了,她会不会真就此玩完了?
“被程宁摆了一道,是我不小心。”谢轻漪如同看蠢货一般看她:“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