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二位客官,这橘子都是今年荆州采摘的佳品,你光闻有什么劲,买一点回去尝尝,包甜!”
老板吆喝道。
卫宴洲举着橘子问他:“荆州?跟官船过来的?”
“嗐,官船的货哪轮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啊,早就供给官员或者宫里了。”
言下之意,这是商船过来的。
程宁比了个手势,伸出两只手指。
“要两斤,”卫宴洲差使身后的人给钱。
拎了橘子,程宁却没有立刻要吃的意思,而是去了别的店。
几乎每个店她都停下来,捡起东西闻。
并不是每个瓜果都有方才的异样,一条街走到头,她却也没想出那怪异的味道是什么。
“你发现什么了?”卫宴洲走在她身边,状似不经意地问。
程宁摇头,她心里有疑问,牵过卫宴洲的手写:你出宫的目的是什么?
别跟她说是来玩的,卫宴洲这个人她清楚的很,做事总是带着目的的。
卫宴洲一哂:“带你散心。”
程宁显然不信,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他。
“怎么,我做事就一定是带着目的的?”不满她的反应,卫宴洲沉了脸:“你就这么看我?”
不然呢?
新皇日理万机,在燕京城里闲逛,怎么看都有问题。
她若是谢念瑶恐怕就信了,可她不是。
“那你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卫宴洲冷声问。
程宁想了想,写:那橘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
到底哪里有问题程宁暂时也不知道,但是既然它是商船运过来的,就该将商船运输查一查。
“你看,你连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就想要管,也不怕自己会招惹上谁。”
商船水运,一向都是市舶司的管辖。
市舶司属户部的一司,由朝中大族李氏,李连北治下。
李氏与谢氏,并称晋阳两大世家派头。
先帝在时,虽然他们官职不算高,可是手中的职权,都涉及到大量的官商碰撞。
由此也积攒不少家财和势力。
先帝都要忌惮三分。
现在谢氏归卫宴洲所用,李氏倒是被晾在那里。
但是程宁曾经还为将时,对李连北这人就没有好感,清楚他坑的都是百姓的皮肉钱。
卫宴洲将她的心思揭开:“你只是听说这橘子是商船所运,就将帽子都扣到了李连北身上,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