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打断了于美玲的思绪,她拾起手机,见是好友吴天淳。
吴天淳也是夏侯谨在巴黎的同窗,也是好友,最近也正打算修完博士,再回国内来发展。
从前,他们三个经常在一起,出游或者聊天。
夏侯谨离开后,两个人也常常见面,吴天淳依旧喜笑颜开,于美玲却失去了以往的活力。
吴天淳只有不断地哄她开心,做任何事情哄她开心……却事与愿违的,于美玲越发得落寞,甚至到了不愿意见任何人的地步,闭门不出。
吴天淳明白她的心思,也只有他能够明白了。正是因为夏侯谨的离开,于美玲方才变得如此憔悴。
如果不是哥哥竭力阻止她去追寻夏侯谨,恐怕于美玲早就在夏侯谨离开的第一时间,回国去寻他了。
吴天淳也是个普通的男人,虽然是高级知识分子,还戴了副高度近视的眼镜,更显出文质彬彬的样子来。
可他也有七情六欲,也会像其他男人那样喜欢她,甚至爱上她。
他苦苦地追求她,而她却无论如何只把心系到一人身上。
终于有一天,吴天淳对她说道,“你要的东西,我一定帮你找到。”
从此,他再也不提多么爱她的话语,再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只是那么默默地陪伴、支持着于美玲,毫无怨言。
于美玲不是没有感动,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会喜欢上吴天淳。
感情就是那么奇妙,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每当处于极度悲伤的时刻,于美玲不会将心里话去说给闺蜜听,她知道她们一定会同仇敌忾地对夏侯谨加以指责,这是她最不想要的安慰。
她会说给吴天淳听,只有他懂得怎样去安慰她。
他会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于美玲倒出心中的苦水,直到她感觉到心中舒畅不少,可以笑出声来,他也就知道,她的心情好多了,
自己的陪伴有了成效。
最后,他会拍拍她的肩头,然后给她讲几个笑话把她逗笑,于美玲也就真的笑了。
于美玲也记不清吴天淳到底为自己做过什么就是这么神奇的,他什么也没有做,于美玲却偏偏依赖起他来。
于美玲接听了电话,听到那边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美玲,你在邮轮上对不对?”
“对啊,我不是对你说过的吗,我要和暮暮去夏威夷度假呢。”于美玲若无其事地回答。
“可是,”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听说夏侯谨刚刚举行婚礼不久,也要去度假呢?”
于美玲愣了一下,知道被吴天淳猜中了心事,说道,“对,那又怎样?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他的卧房就在我的上方。”
“美玲,”电话那头心疼地叫了一声,道,“你不觉得自己太可怜,也太折磨自己了吗?”
于美玲抹了把眼泪,说道,“是,我是在折磨自己,那又怎样?为了见夏哥哥,我愿意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还要故作欢喜。我愿意只是同夏哥哥以朋友相称相待,我只是想同他讲话,想和他见面,想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说着说着,于美玲的眼泪更加肆无忌惮地涌出,以至于趴在床铺上,嚎啕大哭起来。
“美玲,美玲,你不要哭,是我错了,我不该多问的……”
电话那头无论怎样劝说,于美玲也听不到了。她把手机抛到了一旁,尽情发泄着积攒在胸中,溢满了的苦闷。
直到朋友暮暮归来,惊讶地问她为何哭泣,于美玲方才止住哭泣,擦了擦眼泪,重新拾起了电话。
吴天淳竟然还没有挂断,他一直在关注着于美玲任性的哭泣,仿佛吴天淳在他旁边时那样。
也只有在吴天淳的面前,于美玲肯这样肆无忌惮地发泄和任性了。
听到于美玲平静的声音,吴天淳方
才放下心来,让她好生休息,不要再多想。
“美玲,我明天就要回国了,等你回来,我们再见。”
听到吴天淳即将回国,于美玲自然欣喜,说道,“可惜我不在,等我回去,一定为你置办一场庆归宴。”
等挂断电话,于美玲方才对暮暮说道,“你刚才去哪里了?去了那么久才回来。”
“先别说我,倒是你啊,刚才为什么哭?”暮暮坐到于美玲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哪有。”
“还说没有,我在门外都有听到你在哇哇大哭的声音呢。说,是不是那个夏侯谨又欺负你啦?我看你对他那么热情,他却对你爱答不理的样子,你可比他老婆优秀多了,他凭什么那样子对你?让旁人看见,也要来气呢。”
说着,暮暮露出气呼呼的神情。
于美玲莞尔一笑,说道,“你别这么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暮暮见于美玲不肯将心里话对自己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