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避开了贺时卿投来的视线,转而放在了阮柠身上,但刚才怒气冲天的气势也弱小许多,他瞅了阮柠一眼,然后转身丢下一句,“你出来,有话跟你说。”
阮柠心里也烦,俗话说事不过三,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找茬,阮柠又不是软柿子那么好捏,忍耐再怎么也有限度。
她迈开脚,追了上去,可是刚走两步,她又顿了下来。
一分钟过去,身后的人还是不说话,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海在外面等她,阮柠先是过去找沈诀,后者抱胸靠在车上,笑眯眯地迎接她。
沈诀道:“拦不住,别怪我。”
阮柠没有怪他的意思,她说:“没事,沈老师,这次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沈诀看了看阮柠,再看看一旁吹胡子瞪眼的陆海,无奈笑道:“真的吗?你没事?”
阮柠点点头,“让你在这种地方等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沈诀拍了拍阮柠的肩膀,转身就上了车,离开前他依旧绅士有礼地说道:“有麻烦就找我吧,对了,希瑞过两周会回来一趟,你也可以来我这儿玩玩,他挺想你的。”
阮柠感激地拉了拉嘴角,送他离开,道:“好的,谢谢你。”
沈诀一走,阮柠脸上的笑意立马消失的烟消云散,她转过身看着那位在一旁吹泡泡糖的某人,问:“找我什么事?”
陆海又染了头发,这次搞成了烟灰色,人也更瘦了。这次阮柠率先发现了他眼底的青色,可没等她说什么,陆海就戴上了墨镜,一屁股也坐进车里,说:“走吧,换个地方。”
说完阮柠就立马有了抵触心理,她不知道这群人从哪里学来的毛病,昨天温明轩今天陆海,说来说去不还是想训自己一顿,何必多花那个茶水钱。
见阮柠不动,陆海也是个暴脾气,他半推下墨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上来!”
阮柠不爽地回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陆海难为情地盯了一眼阮柠背后的建筑,他咳了咳,说:“这地方不好说。”
阮柠在心里笑道,嘁,原来是不敢在这门口干坏事。
忍不住默默嘲讽了那人几句,阮柠还是半推半就的上了车。
陆海便开着他那辆耀眼的蓝色保时捷,一口气飙到了市中心。
下车后,阮柠愣了下,面前的茶楼她来过,以前贺时卿带她来的。
陆海关了车门就昂首朝前走,迈出了百来米发现后头有人没跟上,回头催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阮柠没动,他只好又说:“我不爱喝酒,所以选这儿了。”
阮柠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总归还是跟他上了楼。
陆海选了个小雅间,点了壶龙井,坐下后还不忘好心补充,“这儿最好喝的就这个。”
阮柠现在对他摸不着头脑,揣着一份警惕也坐下了,说:“嗯,我知道。”
说完就被对方瞪了一眼,阮柠反应过来自己于无声处又提到了贺时卿,搞得一下子她也有点坐立难安。
等茶上来后,陆海足足喝了一杯,才肯正式开口聊事情,他说:“你劝他出来吧,我原谅他了。”
阮柠愣了一下,她看向对面的人,不解。
陆海这人对外耐心向来只有三分钟,他见阮柠一副呆蠢样就着急,又说:“这次任由他胡闹是我也在气头上,玩笑开过了也该结束了,那里面是他该呆的地方吗?”
陆海振振有词,三两句就在阮柠面前现了原形,虽然当时赌气说要关他到认错为止,但回去仔细一想,到底是关乎人命的事,这种节骨眼上还是不能胡来。
“不是明天就能出来吗?”阮柠问。
按法律来说如果没有直接证据那么48小时后就该释放,阮柠不明白陆海的意思。
陆海满目焦愁,他抬起眼深深地看了一眼阮柠,紧皱眉头说:“他知道我们真生他气,如果我不松口,他不会出来的。”
阮柠错愕,她朝陆海惊呼,“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乱来,是违反程序的。”
陆海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连连敷衍道:“知道啊,可他贺时卿能清醒过来吗,烦死了……”
阮柠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一下子又被点燃,她有点被气笑了,说道:“韩鸣是真的死了,死前被他殴打是有监控的,现在他心甘情愿的进去呆十天半个月,他是想背着这口黑锅去坐牢吗?你们居然也任由着他来,你们当那是什么地方,富二代们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吗?!”
“啪——!”陆海一巴掌猛拍在木质的方桌上,脸也气得发白,他怒目而视,毫不掩饰怒气,“阮柠!”
他大叫着,“你少来教训人了,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可能会去打宋泽宇吗?又怎么会去揍韩鸣那胖子吗?!”
“都是因为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搅的一团乱。”陆海指着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