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相顾无言之后,宋泽宇开口了,他没看阮柠,却说道:“你走吧。”
逐客令下的明明白白,但是阮柠还是站在原地没走,她动了动嘴,发现自己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宋泽宇即使没看也发现了阮柠的窘态,他嘲笑般地哼了一声,也没有开口说话。
气氛因阮柠的停留抖然变得更加尴尬,她这次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不被欢迎的滋味,因为宋泽宇很明显的一副不愿搭理态度,这会儿人都还扭着脖子望向别处,把她干巴巴的晾在那里。
有再多想要了解的话也全被憋回了肚子,阮柠转过身欲离开,刚迈开一只脚宋泽宇就在身后叫住她。
宋泽宇说:“把花带走。”
阮柠顿住了动作,她转回身,这一次正正对上了宋泽宇看向她的眼神,那人带着观察的意味,里面充斥了警惕和生疏。
阮柠都说不明白,因为她以往和这些太子爷接触的时候,宋泽宇虽然不正经,但至少对她没有像陆海那样把明显的恶意摆在脸上,帮的忙也将利益最大化还回来,要不是那一晚宋泽宇出现,酒疯子韩烬还不知道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可是现在,此时此刻那如蛇蝎般冰冷的目光缠绕进四肢,阮柠只觉得比陆海的幼稚跳脚更让人不寒而栗一万倍。
她一时愣在原地没有动,倒是宋泽宇最后收回了眼神,也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笑了一声,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阮柠静静的看着她。
宋泽宇抬起眼皮,看向前方,视线依旧冷狠,“我觉得我还不至于要几个人在外面守着的地步,但也不是任何闲人都可以进来的。”
话说的特别直白无情,阮柠一一接受,她望着宋泽宇,想了半会儿,最后回了个蹩脚的理由:“之前酒吧的事,没好好谢你。”
“哼,”宋泽宇笑了笑,“免了,就算贺时卿把我脑子打傻了,事过之后我还是会原谅他的,因为我对他,和对你,终究不同。”
“所以,你用不着拿着一束花就跑过来做好人,知道了吗?”宋泽宇看向她。
面前的人不再是那个嘻嘻哈哈爱开玩笑的男人,他似乎露出了真面目,既残忍又冷血,不会接受对于他们来说任何一个外人的介入,他就像个执行者,终究是把阮柠拦在了门外。
宋泽宇不依不饶,继续说道:“连自己究竟什么身份站什么位置都忘了,我问你,你知道他最近一次不开心是什么时候吗?”
宋泽宇的话不容置喙,以至于阮柠听着都呆愣的做出反应,她轻轻摇了摇头。
“你知道他最近最需要人陪是什么时候吗?他高兴是什么时候?疲倦到想休息又是什么时候?”
“你有去找过他吗?”
阮柠在一连串带着重量的话里,垂下了头。
“你看,你一点也不了解他,却企图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所以,这一点也不无辜,或许你真该去好好学学,当金主有难后,到底是第一时间来看望看好戏的朋友,还是去找他本人。”
“你太冷漠也太自私了,阮柠。所以你今天来,也是想跟我们一起看他的笑话的?”
宋泽宇说完这一句,阮柠终于抬起了头,她别扭地皱紧眉毛,认真地看向那人,说:“可能是你搞错了。”
宋泽宇一顿,看着她。
阮柠的脸上不再见任何愠怒和错愕,她平静无比地说道:“你搞错了,我只是一个被他包养的情人,不是他交往的爱人。”
她把手放在门把上,做出准备开门的姿势,“不过分干扰金主私人感情是合同里的内容,如果你有什么误解,我可以带上文件来跟你解释。”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给了你们错觉,还是你们这群头脑简单的公子哥搞不清楚情况,我不是狗,贺时卿也不是我的主人。”
她一口气说完,这下风水轮流转,宋泽宇的脸彻底红了,男人憋不出来半句反驳的话,胸膛也跟着起伏起来,可能还牵动了伤口,以至于自己脸上都不自觉露出扭曲的表情。
阮柠毫不留情的关上门,成功躲掉了宋泽宇扔过来的康乃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