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来北区这边,阮柠一时间还有些不知所措。
嗅了嗅四周的空气,心想保洁打扫的还是挺干净的。
贺时卿今天打扮得很休闲,上下都是浅色的纯棉衣物,他把袖子挽上半截,端着两盘意面从厨房里出来,看见阮柠愣在门口,问:“怎么还不进来?”
阮柠脱了鞋走进客厅,她有些惊讶,今天贺时卿竟然亲手做了晚饭,还包括了她的。
贺时卿放下东西,三步走到阮柠身边,伸手揽过对方的腰窝,一下就把人捞进怀里,他吻了吻阮柠的额角,然后说:“去洗手,吃饭。”
出来后,贺时卿也正巧从房子的另一头走过来,手里多了一瓶红酒。
阮柠蹙眉,贺时卿是知道自己不胜酒力的,但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既然东西已经拿出来了,推拒不喝的话就有些不礼貌。
在位子上坐下,阮柠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不喊阿姨过来?”
阿姨是贺时卿请的保姆,以往他们在家都是由阿姨做饭,要么就是贺时卿带她出去吃,总之阮柠呆在他身边这么久,从没有也没想过能吃到贺时卿亲手做的东西。
贺时卿神情自若,他经过阮柠身边的时候捏了捏对方的脸蛋,然后在她对面坐下,边开酒边说:“心情不错,碰巧陆海前几天请吃饭,找厨师学了一手。”
贺时卿把两个高脚杯放在一起,阮柠盯着里面渐渐上升的红色液体,又问他:“那是第一次下厨吗?”
贺时卿微笑着没有回答,而是把酒杯放在阮柠面前,他说:“你先尝尝。”
阮柠心里的恐慌没有完全褪去,如果对方简单明了的带她出去吃一顿,或者叫上昂贵的酒店外卖,然后等吃饱喝足完再做一些“热身运动”结束一天,这样的方式才会让她觉得理所应当。可是亲手做饭给她吃,这种仿佛是热恋期的情侣才会做的事,贺时卿的不错心情显然让阮柠有些无所适从。
察觉到对方的犹豫,贺时卿抬了抬下巴,说:“不是第一次下厨,我妈的评价是还算不错,反正可以入口。”
阮柠松了一口长气,她拿出叉子不再矫情,小心地卷起一卷,然后尝了尝,心想果然还不错。
可是紧接着,她听见贺时卿又说:“但是除了我爸我妈以外,你是第一个。”
话不用说明白,阮柠就已经噎住了,她涨红了脸剧烈咳嗽起来,贺时卿笑盈盈地提醒,“喝水。”
许是一激动没想起来杯子里装的是什么,等酒水辣了舌头,阮柠才猛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手里还剩一丁点残余的酒杯,感受到进肚的那些分子开始在疯狂的手舞足蹈,阮柠心道大事不妙。
她心里当然很清楚贺时卿平时对她够好了,不像别人那样处处强势到把情人当狗一样使唤,但是就是这样的“好”,越来越容易让阮柠失了方向。
抬起眼和贺时卿对视,后者却已经在优雅的享用美食,甚至还端起酒杯,和阮柠来了个空气干杯。
一阵颤栗过后,大股大股的热潮慢慢通过血液传递到身体的四肢百骸,阮柠尚不知自己的脸还是很红,即使她这会儿在故作淡然地吃着面条。大概是脑子不清醒了,阮柠问贺时卿:“那你以前遇到的那个白月光呢?她也没吃过吗?”
贺时卿跟她对视,还是没有说出真相,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有。”
过了一会儿,贺时卿突然问:“还想看《落梦》吗?”
阮柠的脑子已经开始进入迟钝状态,她懵了懵,抬起脸来,眨着水汪汪的明亮眸子,看上去无辜极了,她问:“嗯?”
老天爷替她发誓,她是真的没听见贺时卿说了什么。
贺时卿见状,笑了。
房子很大,也很安静,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就只有对方的声音能清晰地撞进脑袋里,贺时卿挑逗的嗓音带了些诱惑性,他说:“想看《落梦》吗,我找林川要了东西。”
阮柠又垂下头,玩着盘子里还剩下的肉沫,说:“不想看了。”
这一开口,饶是过了半分钟反应过来的她本人也被吓了一大跳。
音调婉转,话梢处还带了点郁闷的效果……她刚才好像是在撒娇?!
贺时卿自然也听到了,他乘胜追击,压低着嗓子又问:“那你想做什么?”
阮柠半低着脑袋没有反应,贺时卿以为她又在走神,正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阮柠抬起头,两颊带红的看着他,忍不住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原来刚才那几分钟是在认真的思考啊……想到这儿贺时卿心里一颤,结果没等他开口,阮柠又问:“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看来喝醉了的阮柠成了爱问问题的小孩儿,她此时又说:“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声音越说越小,但贺时卿还是能感受到那丁点的不自信和委屈。
贺时卿的眼中闪过灼热的欲望,但转瞬即逝,他又换上强势到让人无处躲藏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