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听见了瑞珠和雅伦惊心动魄的回答,心里一片死灰。
“难道说,宁国府真要出这种乱伦的丑事么?”她伏在花丛中哀鸣不已。
“难道说,我们贾府真的注定要衰败么?”王熙凤无力地想到。
花丛外,雅伦却是欢天喜地。
“真的吗?你们奶奶原来心中也有我们老爷?那可真是太好了!”她欢呼雀跃,吓得瑞珠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
“快别说了,你真的想死么?”瑞珠脸色忽白忽红,也不知到底是为了秦可卿高兴还是难过。
“那我就回去了,我要赶紧告诉爷去!他一定要高兴死了!”雅伦说着扭身就要走。
“等等……等等……”瑞珠急忙叫住雅伦,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条汗巾,塞给了她。
“这是什么?”雅伦讶异地接过了汗巾,她展开仔细看了看:只见手里的是一条粉红色的纱巾,纱巾一角还绣着一朵淡雅的兰花,一股甜馨好闻的气息扑鼻。
“这是……这是……奶奶的汗巾……”瑞珠满脸通红地说道。
“哦,原来是定情之物!你放心,我一定亲手送到爷的手里!还真是香艳啊……”雅伦说了一句,慌得瑞珠急忙又来捂她的嘴。她却轻巧地闪身躲开,一扭头就跑了。
这里瑞珠又急又怕,见雅伦脚步轻快,没一会儿就隐入暮色中不见了。她发了一会儿呆,只得也悄悄地快步走了。
紫藤架前陷入了一片安静,只能见到淡淡的月光洒落,好像这里一直就是如此安静,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终于,花丛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王熙凤和平儿脸色难看地爬了出来。
二人也顾不得收拾头发上,裙子上的草屑,对望了一眼也匆匆走了。
一路上二人谁也不想说话,在夜色中到了宁国府门口,上了轿子,又在一片暮色之中回到了荣国府。
这一路上,王熙凤心里慌乱得很,亲耳听到两个丫鬟骇人听闻的对话,她心里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王熙凤一进房就坐在椅子上喘气,平儿急忙上来倒了一盏茶递给她。
她随手接过来饮了一口,也尝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儿。平儿早就关好了房门,静悄悄站在一旁望着凤姐儿。
直到此刻,平儿仍然吓得心乱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怪不得听人说宁国府肮脏透顶,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就连府里两个主子都乱套了,何况是底下的人?
“奶奶……这件事情……”平儿犹豫问道。
“和谁也不许说出去!”凤姐儿吩咐道。
“是!我知道!”平儿忙回答。
“可是……可是……”平儿磕磕绊绊地问道。
“不怕!不关咱们的事!咱们管不着!”王熙凤低声道。
“本来老太太、太太也听说过这些传闻,她们都没有说什么,只当是下人们因为心中有怨恨才故意编排主子!可是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事情!”凤姐儿冷声道。
“他们还真是大胆!为了些男女私情,连老祖宗的脸面也不顾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凤姐儿叹息道。
“也只得这样了!”平儿也低声道:“那个珍大爷看来是对蓉大奶奶动了真心了!想必今日往死里打尤奶奶,也是为了她了!”
“可不是!”王熙凤说道,随即她便冷哼了一声说道:“真心?真心?即便是真心,他这真心也真是用错了地方!他们两人越是真心,恐怕这件事情越不好收拾!”
“奶奶,这种事情咱们是无能为力的,总不过是宁国府的事情!”平儿道。
“哼!他们愿意为了真心败了整个宁国府,就让他们真心去吧!以后咱们还是少去宁国府,少招惹秦可卿为妙!”王熙凤说道。
不提王熙凤和平儿主仆两个在荣国府里密议,只说宁国府里雅伦和贾珍主仆两个。
当雅伦笑嘻嘻从怀里掏出秦可卿的汗巾递给她主子的时候,贾珍欢喜得立刻就从炕上跳了起来。
他欢喜地抱着雅伦亲了她脸蛋儿一下,紧忙就抢过汗巾放在鼻子底下闻了起来。
“好香!好香!好香!”贾珍忍不住连声赞叹,双眼中满身欢喜的目光。
“爷,这回您可高兴了吧?原来佳人也是有意,不知爷准备什么时候抱得美人归?”雅伦笑眯眯问道。
“呸!你个小油嘴儿!不许瞎说!”贾珍笑眯眯啐骂道,脸上的喜容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兴奋得他上蹿下跳,好像一个马猴相似。
“嘻嘻,爷,听说人家病得这么厉害也是为了爷呢!爷您难道就不打算去探望一番么?”雅伦笑问。
“对!对!对!我今天夜里就去!你快去仓库里头找点好东西包起来!什么人参、鹿茸、灵芝……都要最好的!”贾珍一连声催促道。
“爷,您是欢喜糊涂了吧?”雅伦忙道:“这么晚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