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外的路丙,捂了捂牙,最近糖吃得太多,疼!
路丙驾着车,一路到了樊楼。
这火云坊地处偏僻,离三大王府稍远,先去樊楼用了午食,再去甜水巷瞅那火云坊的铺头,即便是三大王不言语,路丙也给他安排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樊楼里歌舞声阵阵,比起外头白茫茫冷飕飕的冬日模样,这里简直是暖若春阳。
歌姬伶人坐在中井抚琴奏乐好不热闹。
来宝照旧将姜砚之闵惟秀引上了西楼,还来不及关门,就感觉一个人影像是风一般的钻了进来,端起了姜砚之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还吐了吐舌头,“烫烫烫,烫死小爷了!来宝你怎么给倒这么烫的水!”
姜砚之踹了他一脚,“李明白,你在谁面前装小爷呢!这是本大王用来涑口的水!”
李明白又呸呸呸了几声,这才拖了个椅子过来,坐了下去。
姜砚之往李明白身后一瞟,愣了愣神。
李明白只感觉自己个头皮一炸,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兄弟,大兄弟,姜哥,你瞅啥?我的背后有啥?你别这样看我,我心里发毛……”
姜砚之收回了视线,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空杯子。
李明白一瞅,立马回头对来宝骂道,“还杵着干嘛,没瞧见我们大王要喝茶么?快重新拿杯子来,这个被我喝脏了都!砚之啊,你别吓我啊。”
闵惟秀也好奇的看了看李明白身后,不过她什么都没有瞧见。
一旁的来宝已经两眼放光的拿了杯子来,倒好了水,然后麻溜的掩上了门。
“你最近可惹过什么风流债?”
李明白猛的站了起身,冲到门口,扒开门瞅了瞅,见门外空无一人,这才放了心,“我的三大王哟,你吓我可以,把我的钱,我的身体都掏空也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说这种误会的话啊!若是要溪娘听到了,绝对要退婚的!”
“我那是整颗心都给了溪娘了,哪里敢惹风流债!”
站在一旁充柱子的路丙,有捂了捂牙,我滴个天啊,今儿个是走了什么鸿运,牙齿更疼了!
姜砚之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老实啊,你没有惹风流债,为何背后驮着一个女鬼!”
李明白一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起手来,颤抖道,“快来扶我一把,我腿软……你当真不是诓我的?”
他说着,捶了捶地,小心翼翼的扭过头去,带着哭腔说道,“我背上的这位大姐啊,麻烦您老回去躺着行不?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你说说看,你是要金山,还是要银山,亦或者是要一百零八个好汉夜夜做新娘……只要你开口,我都烧给你啊!”
“你要是还不满意,想找个俊俏的人亲香,看到对面那个胖子……不对,对面那个瘦子了没有?他能够瞧见你!你们还能够做心与心的交流,多合适啊!”
姜砚之简直被他给气乐了,他这是什么鬼兄弟啊!
说他是猪朋狗友,那都侮辱猪和狗了!
这厮就是平时交情叫过命,遇到事情叫要命啊!
闵惟秀咳了咳。
李明白一个激灵,“大姐啊,你还是别去找那个瘦子了,他娘子你瞧见了么?可凶了!要不你找火……”
不等他说完,姜砚之就对他摇了摇头,“你别贫了。那鬼呆呆傻傻的,听不见我们说话。你最近有没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宝,扶你们东家过来坐。”
李明白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又端起姜砚之新倒了的水,咕噜噜的喝了下去,这才说道,“奇怪的地方?我想不起来了,我平日里要不是在家里,要不就是带溪娘出去耍了,再就是待在楼里,旁的地方也没有去啊!”
“奇怪的事……奇怪的事……总是觉得很累算不算?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便想明白了,我最近总感觉走几步就要喘,虚得很!我还以为……咳咳,差点儿寻大夫,开点补肾气的药了……”
“还有,还有觉得冷。老觉得有人在我耳朵背后吹气!我还以为是起风了呢,没有想到……”
“还有还有,我最近都觉得特别倒霉!走在路上掉坑里,坐马车马车底穿了,穿鞋子鞋底子都掉了……”
“砚之,这可怎么办啊,有什么办法把这个女鬼给赶走吗?”
闵惟秀简直是佩服死李明白了,这厮的神经得有多粗壮啊!
感觉自己背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却没有,感觉有人在耳边吹气,回过头还没有……这么惊悚的画面,他竟然还一点想法都没有,还有风……神的有风!
姜砚之摇了摇头,“你还不知道我,我又不是抓鬼的茅山道士!我就只能靠嘴忽悠走了她,或者帮她伸冤之后,她自己个就去投胎了。”
“这女鬼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袍子,耳环蓝色的绢花,坠有流苏。眼睛特别大,像猫儿一样。你若